“瘋了”的舉動:
你可以去接觸他人的皮膚,你可以端詳自己的中指,你可以聽聞流水的聲音,選個入處,進去;或者選個高處,自由落體。去偷!去搶!去殺人!去放火!大喊:I came,I saw,I conquered!
好了,啟草草沒瘋,相反,她並不時常出現的、異常條理清晰且縝密的思維開始回歸,就像上次,對付韓鬆落。
她那可怕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不是他的骨灰!她在試!你以為她那份“鬼使神差”抓一把骨灰往嘴巴裏塞又“正好正好”被這些男人們撞見是“巧合”?這是她的“慣常伎倆”:裝瘋賣傻。有時候,這種“自毀形象”可以探出好多秘密。
男人們的“驚嚇”不像裝,看來,他們認為這是骨灰。起碼,排除了他們拿假東西騙她。
草草不動聲色,依然不做聲,眼垂著,任鄭顯慌張掰開她的手,把骨灰鬆進盅裏,愛兵、錦意連忙端來水盆,給她洗手。她淡淡的,象個沒多大意識的娃娃,任男人們慌做一團兒!
因為,她確定這不是他的骨灰,所以,她開始關注他的死有可能的“貓膩”了。
可以說“萬念俱灰”,不一定非要看見他的屍體,她自己心心感應到他的逝去,她就確定,他走了。所以,當她接到的就是這一盅骨灰時,草草沒疑問。她是個堅定的“感覺”支配者!
同樣,現下,她確定這不是他的骨灰,草草同誌又開始有了個“自省”的過程:人走了,卻,走的蹊蹺,這讓草草不舒服。本質上,啟草草不是樂觀主義者,她不妄想他還活著,畢竟,他離開時她的感覺十分強烈!隻是,——拿不是他的骨灰來糊弄她!——草草很不舒服!
鄭顯心疼地抱著她,愛兵在給她擦手,錦意在攢毛巾,蘇漾站在她跟前,鄭翡,習中銘蹲在她身側,鄭翡在扒她的發——
草草淡淡地看著他們,此時,她絕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其實,也可以這樣說,從事情發生至今,她都絕不會“無理取鬧”。
章衍含,貪了,確實就是貪了。這些男人們就算是用“置他於死地”的手段“整”他,確實,也怪不得。這不同於霜陽那次,是非曲直,草草心裏有本帳。
傷透了心,可也沒有迷了心。草草看得清,事後,他們對自己有多悔有多疼,這,裝不出來。相反,草草有時候還會想,如果他們老早就知道了她和章衍含的這層關係,手下留了情——草草反而難堪。說過,草草對她每個男人都有“義”,“不義”的情,草草此人和你談不攏!
再說,草草了解章衍含:是他自己想死。這些男人們隻是個“推手”動力罷了。其實,反過來,他不想死,——草草也絕不會為了他,欠下這些男人“不義”的情!
是的,貪了就貪了,貪了就要受懲罰!這點,草草認。
所以,單就這些男人們而言,草草內心從未怪過他們。
隻是——如果,草草這些“分得如此清”的帳,被此時她身邊環繞的這些小爺們知道了——估計,並不會好受。
有深深的情,才會有“責怪”,有“怨恨”,起碼,她依賴他們,她信任他們,所以,他們傷了她的家人,他們“愧疚”她。可,現在,沒“責怪”沒“怨恨”,如此理智地分地清清楚楚,路是路,河是河——說明,她沒把他們當心中分量重的所在。他們的“愧疚”在她麵前就顯得多麼“自作多情”。真正,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