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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四歲和自己的親姐姐亂倫生下了我,啟草草。而且,聽來,他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害人犢子,我卻絲毫不嫌棄他,更甚,我要找到他,我要保護他一生一世。

——啟草草

惡之為花,其色豔而冷,其香濃而遠,其態俏而詭,其格高而幽。它綻放在地獄的邊緣——它,就是啟小早。

一體血統,一根血脈呐——啟草草感歎,聽著聽著,竟對這朵惡之花產生近乎神聖的“保護欲”,不可謂不夠神奇!聽著,聽著,草草仿佛看見自己手持尚方劍,三尺璨星辰,萬裏靜妖孽!她永遠護住了這顆邪之毒瘤,惡之豔瘡!

咋讓嘎巴子突然如此“群情激昂”?聽聽,聽聽,——啟草草從未如此專注地傾聽過一個人的過去,它的每個細節,草草用心在聽,在記,在悟——

“啟明豔這次就真的過去陪他了?而且,他們又睡在一張床上了。”

後麵一句就變成了肯定句,且,坦蕩無砥,無揶揄,無齷齪,無猥瑣,章衍含也點了點頭,草草的直白是她的本性,“他們有了你。”

草草點頭,輕喃,“十四歲——”

章衍含撫上她的發,眼神憂傷又美麗,“也許,那段兒,是你媽媽一生裏最快樂的日子。她帶著小早走了許多地方。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少女仿佛浪跡天涯,帶著一件自己最心愛的‘行李’——外人都以為有心理疾病的弟弟。——那時候,小早真的就像她的一件行李,形影不離,她帶著他獨自走遍歐洲大陸、去看過撒哈拉最美麗的夕陽、在以色列躺在夜晚的死海上看月亮、在土耳其一個地下山洞裏看宗教搖擺舞——明豔後來從來不說起那次旅行,可是,去過相同的地方,或者,聽友人談及相同的地方,她的眼裏——那是明豔最真實的時候,很溫暖很溫暖——”

他仿佛已經自言自語,草草靜靜聽著,這,對他來說,是個淒傷又殘忍的故事,“你知道,啟小早也確實是個天才,他們那次的出行後來竟然沒有用到你外公外婆給的一分錢。——全靠賭。啟小早用‘凱利方程式’玩輪盤與二十一點,無往不利,走一路,賭一路,贏一路。直到現在,啟小早的名字都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黑名單上,永遠拒之門外!——”

“凱利方程式?”草草覺得新鮮,章衍含淡笑,“小早心算相當厲害,若有必要他幾乎可以完成任何複雜的數算,唯一難以掌握的變量是對手刻意營造出的假性幾率,不過,他有膽子願意放手一搏。這是你媽媽說他的,賭徒,無論是賭馬,還是玩賭場遊戲,亦或是猜測玻璃窗上流下的雨珠數目,總是在幾率低的事情上下注;而頭腦清醒的數學天才則相反,他們隻在幾率高的事情上下注。前者浪漫,後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