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趕到醫院,看著完好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張大龍,他鬆了口氣。抬手,就打了個電話給賀鎏陽,讓他放心。
聽著梁醫生的電話,張大龍始終隻是默默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因為剛從昏迷中醒來,所以張大龍的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他的目光並未因此就無神。
梁醫生看著張大龍的目光,扶了扶金絲眼鏡,神色不變。
“你是什麼人?”張大龍的聲音微啞。
梁醫生笑了笑道:“你的主治醫生。”
“你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不是疑問,是肯定。
梁醫生搖頭道:“我不是,可是這並不妨礙我成為你的主治醫生。你動動看你的左胳膊,看看有什麼感覺?”
“你是賀鎏陽的人?”張大龍並未如梁醫生所說動作,而是反而詢問。
梁醫生走過去,看著他眸中的戒備狠辣,笑著道:“我是。說實在的,你能撿回一條命真是不容易。知道費了我們多少工夫嗎?”
張大龍能清晰地記得子彈射穿他的那一刻。
“賀鎏陽呢?”
“他暫時不會過來見你。”梁醫生在一旁自顧坐下,絲毫沒有當醫生該有的樣子。
張大龍道:“你替我告訴他,他的命,我已經還給他了。”
梁醫生聽到這句,扶了扶金絲眼鏡,笑得很溫和,“恐怕不行。”
張大龍轉頭看他。
梁醫生笑著道:“要不,你再死一次?”
張大龍目光頓時變得冷毒。
梁醫生毫不在乎,靠在後座上,似笑非笑道:“你以為你的命是誰救的?可以救你的人,可以殺你;可以殺你的人,卻不一定會救你。”
張大龍緊皺眉頭,的確,賀鎏陽可以直接殺了他不用救他。“他答應過會留我的命,讓我和兒子團聚,他食言了。”
“他食言了?”梁醫生笑了,隻是笑容很淡,配上他的金色眼睛,笑容有種腹黑鬼畜醫生的感覺,他搖著頭道:“我可還沒死。你要是想死的話,別把我拉下水。”
張大龍看著他,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梁醫生看著他,笑容恍然,站起身道:“很抱歉,我無法相信。你還是睡一覺吧,睡醒,也許就什麼都成真了。”
張大龍正不解他的話,腦袋卻傳來一陣暈眩感。
昏迷前,他看到的是梁醫生臉上的笑容,“很抱歉,我是神經外科的。”說完,他將手中的針筒放在桌上。神經麻痹對他來說,簡簡單單。
見張大龍完全昏迷,梁醫生笑了笑,抬手測試了一下他的各項機能,在確定沒問題,隻是需要時間恢複後,他將情況告訴給賀鎏陽。
“嗯,我立刻安排。”
梁醫生看著張大龍,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種亡命之徒賀鎏陽怎麼會要。所以說,他當初選擇做醫生是很明智的選擇,要是當了兵,遇到這種人,他肯定會有忍不住把他殺了的衝動。
梁醫生笑了笑,離開醫院。
當天夜裏,一架私人飛機聽到醫院院子裏,張大龍被秘密運送上去,徹底遠離了京城。
也是在當天夜裏,經過對毒販人員的審訊,中央決定對高家的事情成立審查小組。這意味著,高家有罪已經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