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慶之自打回到自己的軍營,便一直率領著他原來的小隊三人一組輪換日夜巡邏。由於有了前車之鑒,所以他向孫紹敏謊稱自己是因受傷被當地的山民們所救,才拖延到現在回營。而正忙著訓練精銳的孫紹敏也隻是簡單地問了一下他走失那些天的大體情況,便沒有再深究,讓他繼續回自己的小隊帶兵。從十年前冶城和陽城聯手重創北方蠻族之後,多年的安逸生活使得士兵們都變得十分鬆懈。雖然最近兩年蠻族犯境搶奪鐵器的次數日漸頻繁,但都是些小打小鬧,而且絕大部分是有冶城出兵解決。所以在他們騎兵營裏麵,幾乎就隻有夏慶之所屬常年在外的偵查中隊有過實戰的臨敵經驗。理所當然,他們中隊擔負了整個軍營巡邏的責任,這些天正好輪到了夏慶之小隊。
“我說,隊長...”“說了叫我慶之!”“哦哦...對對...慶之,慶之隊長!嘿嘿...你說,你是被末壘山丘的山民救了?當時你衝在最前麵,兄弟們可是看著你被那蠻族的象兵撞飛了啊!都以為你回不來了,沒想到你不僅僅回來了,居然還沒缺胳膊少腿的!下次我們可真的該去好好謝謝那戶山民啊。大劉,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啊。”攀附在軍營外圍的一棵大樹上,王軍拍了一下身邊全神貫注盯著前方的劉三,然後笑嘻嘻地望著夏慶之說道。“不好好放哨,你拍我幹什麼!不過慶之隊長,說真的,那些蠻族的象兵也真的是難對付啊,我們死傷了不少兄弟呢,不過還好後來孫將軍把東西都奪回來了。”劉三沒好氣地回拍了王軍一下,也望向夏慶之。“呃...那戶山民嘛,我已經好好地謝過他們了,而且他們都是也與世無爭的人,所以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了。至於...蠻族,難道象兵就一定是蠻族嗎?”夏慶之一向不習慣說謊,特別是對於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這讓他表情很不自然。不過還好他們沒有注意,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劉三的發問,夏慶之脫口而出的便是先前陽黎同他說過的話。想到陽黎還在冶城控製中,而自己無法做些什麼,這讓夏慶之心中非常鬱結。
“夏統領,孫將軍有事宣布,請速速趕去中營。”夏慶之他們所處的樹下麵突然傳來傳令軍士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好的,我馬上就去。”夏慶之躍下樹梢,跟著傳令兵朝中營走去。一路上,夏慶之陸陸續續的又看見一些傳令兵和統領一起走著。很快,夏慶之到了中營門口,傳令兵自覺地將門推開,然後退回去了。夏慶之走進去,看見孫紹敏正坐在正中間,而兩邊則的座位上居然隻有一個人,那人身穿盔甲,雖然低著頭,不過夏慶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就是他們中隊的千夫長費正名,費正名是夏慶之參軍時的小隊長,一手將他從一個什麼也不懂的新兵帶成了現在的百夫長,對他十分照顧,所以夏慶之對他有著父親般的特殊感情。“坐吧,你看見的那些統領有他們的事要做。”似乎看穿了夏慶之的疑惑,孫紹敏擺了擺手,解釋到。夏慶之坐到了費正名邊上,然後低聲地說了一句“慶之向費隊長問好。”費正名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聽正事。孫紹敏看著他們,然後和費正名相視一笑,接著說道:“我接到少將軍密令,他得到一份匿名的情報,今晚冶城的刺客將有可能會襲擊皇宮,鑒於不知道是不是冶城故弄玄虛另有所謀,所以我們不能派太多兵力去駐守那裏,我和各隊長商議了一下,覺得最好是派一個小隊去配合傅統領的皇宮侍衛一起守衛好天命宮。你的小隊有過很多次的實戰經驗,而且費隊長也推薦你,所以,我打算讓你帶上你的小隊去配合傅統領的守衛,你有什麼意見沒有?”“沒有。”夏慶之感激地望了費正名一眼,他知道這是費正名在給他爭取立功的機會。
“慶之,此次人物是守衛皇宮,不同於平時。切記不能掉以輕心,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能容許皇上有絲毫的閃失。”費正名抬起了自己的頭,望著夏慶之,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滄桑。他站起來,摸了摸夏慶之的頭,然後直視著夏慶之。“是!慶之一定坐到。”夏慶之也連忙站了起來。“那就好,既然夏統領能夠把任務完成好,那我就放心了,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傅統領會來這裏,你帶上你的小隊跟他一起去皇宮。”孫紹敏抽出佩刀看了看,然後有放回刀鞘內。“是。”夏慶之向費正名鞠了個躬,然後轉過身離開了中營。“將軍,這孩子是個將帥之才,真的要犧牲他嗎?”看著夏慶之離開後,費正名無力地坐下,望著孫紹敏說道。“正名啊,就是因為他有能力,才選中他去,必須要有人能抵擋到我們功下迎賓客棧,要不然,你以為定北候是那麼好騙的?在國家麵前任何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包括你我!”說完後,孫紹敏,也離開了中營,留下費正名獨自一人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