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山脈下的陽城已經漸漸到了黃昏,夕陽照耀下的元帥府可以說是風景如畫,這幾天的元帥府裏比平時熱鬧了不少,經過了前些天的那一次交鋒,所有人似乎都充滿了活力與自信,他們識破了華天峰的陰謀,成功的保護了天明宮。陽文定坐在書房裏處理著各種日常的事務,與外麵那些人的精神抖擻不同,陽文定的臉上有掩飾不下的憂慮。關於範元亮與華天峰的關係,在聽了夏慶之的話後,他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了。可是以範遠亮的兵力和在陽國的影響,陽文定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夠輕舉妄動,所以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更令他擔心的是,華天峰雖然回去了,卻不知道還有沒有留下後招在這裏。陽文定翻看著各種事務的公文,皺著的眉頭一直沒鬆開,不時地望向元帥府的大廳,雖然明白陽黎現在還不可能回來,可他還是忍不住地去期待,將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交給他,肩上的任務實在是太重了。“啟稟少將軍,最快的信使已經傳來消息,定北侯一行已經過了末壘山丘了,估計十天就可以回到冶城。”門外一名侍衛裝扮的紫紅臉大漢風塵仆仆地走進書房,半跪在地上稟報道,紫紅臉大漢滿身的塵土,應該是長途奔波而來,但他的麵上卻絲毫看不出疲倦,顯然是個高手。“十天?那就是還要二十五天父親可可以回來陽城。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陽問定將眉頭再次皺緊了,然後抬頭應答了一聲,繼續翻看桌上成堆的公文。“哦,等一下,陳烈。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去天祥閣那裏協助一下傅統領吧,我還是不太放心。不過,你此行要絕對保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陽文定又將正準備離開的陳烈叫住,然後麵色凝重地吩咐到。“是,屬下明白!”陳烈紫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接著迅速離開了。
範豹在將軍府的宴廳裏候著,黃昏的時候,這裏一般是沒有人的,所以範遠亮才通知他在這裏等待。宴廳的大門緊閉,各個窗口也都拉上了深色的簾子,巨大的宴桌旁邊仍然是燭火通明,這讓範豹分不太清楚具體的時刻,他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哈哈,你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啊。”伴隨著範遠亮爽朗的聲音,宴廳的大門被兩個侍衛打開了。麵對突如其來的陽光,範豹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這才發現原來現在還是黃昏,不過緊接著,大門又被關上了。“將軍!不知有何任務吩咐?”範豹從巨桌旁邊站了起來,麵向範遠亮行了個軍禮,然後問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先更我到石屋去說吧,現在恐怕也被陽文定那小子布滿了眼線啊。”範遠亮走到宴桌旁邊坐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順手便按下他座位上麵的那個虎頭雕紋。接著,一陣細微的機關活動聲響起,旁邊的一張椅子迅速縮了下去,露出一個五尺見方的洞口。範豹緊跟著範遠亮一齊走了進去,在他們走進去之後,那洞口便又迅速閉合了起來。石屋裏的擺設一直還是維持著原樣,範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了,每當有及其重要的事情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都是在這個石屋裏麵達成的計劃。“陽文定已經派人監視我們了,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要取得事情的主權。”範遠亮和範豹分坐在那張圓桌的兩側,然後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迅速寫著。“奪取主動權?那我們應該怎樣去做?”範豹麵帶著疑問,看樣子好像還是不太明白範遠亮的意圖。“哈哈哈哈!”範遠亮站起了身子,大笑了幾聲,並沒有回答。不過,因為石屋特殊材料的緣故,範遠亮的笑聲隻有一點點傳到了旁邊。他走到了範豹的身後,接著將手掌卷成一個圓筒狀,然後伏在範豹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同時,範豹在聽完後,迅速了站也起來,有手做了一個明白的姿勢,臉上是豁然開朗的表情。範遠亮仍然隻是笑著,慢慢地走到那麵有著很多孔洞的牆邊上,然後再從貼身的地方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玉弓,卻不知為何,這個玉弓的樣子與夏慶之的那個十分相似。緊接著,範遠亮用它放入嵌入牆上的一個小孔之中,熟練地將密室的門打開,和範豹一起離開了宴廳。
陽城南郊的亂墳崗上麵,老付還是彎著腰在那裏弄著那些墓碑。中午太冷,早晨和晚上這裏又太過於陰森,所以,黃昏的時候正是他一天最習慣的工作時間。不過這段時間的老付看上去有點與平時不同,特別是在接近那最大的墓碑的時候,他的神色似乎總是有點畏懼和慌張。他的工作還是和往常一樣,他大略地將這些地方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就又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小茅屋裏。而此時地底下的密室裏麵,華天峰正坐在桌子上養精蓄銳,他身邊的五個虎組成員,卻都不見了蹤影。“侯爺怎麼將虎組的警戒範圍擴大到整個南郊邊緣了,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可是要保護侯爺您啊?”華天峰所在的房間前麵的鐵門被緩緩的打開了,範豹穿著一身黑衣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剛踏上南郊邊緣,便遇上了正在那裏警戒的虎組。“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所以不用擔心。還是不要小看了陽文定啊,他遲早會發現這裏的,虎組的警戒越遠越好。你在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什麼行動了,說說吧。”華天峰示意範豹坐下,他那睿智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別人的一切心事。“最近將軍府多了很多的眼線,所以將軍認為,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發製人。他準備去和陽文定攤牌,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元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