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標的項目對籽言所在的部門來說,可謂是掌握著生殺大權,這是今年唯一一次采購數量如此龐大的集中招標,隻要一中標,接下來的4個月,大家就可以在辦公室悠閑地喝茶看報紙;可萬一沒中標,那麼他們的年終獎金,不,嚴重的話是部門的全體同事,都有可能消失不見。
好死不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遲到,籽言腦海裏立刻浮現出經理凶神惡煞的模樣,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因為,那個關係整個部門是否存在的前提的標書,正鎖在徐籽言的抽屜櫃中。
當籽言帶著標書出現在招標辦公室時,負責接收招標的大嬸不耐煩地用手指了指牆上的時鍾:“現在10點了,半個小時前已經停止投標了!”
“不好意思,我知道標書沒那麼快遞上去,麻煩幫個忙,謝謝,謝謝。”經理不願意承擔這個黑鍋,勒令籽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標書上交,以彌補自己的過錯。這次的確是自己的失誤,籽言是又急又悔,實在是沒有主意,隻能一直央求著,
“不是和你說了不行了嗎?”大嬸露出厭惡的神情,起身推籽言出門:“出去,出去,我們還要辦公,你不要妨礙我們!這次投標服務的可是政府的重大項目,像你們這樣沒有時間觀念的公司,就算交上去,也不會中標!”
砰地一聲,招標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籽言無力地靠在牆邊,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隻會拖累他人。媽媽因為她,沒有再婚,可她偏偏不爭氣,讓媽媽在校長辦公室,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人。夏宇畋因為她,沒念完高二就出國留學,即便她知道他在走之前和學校打過招呼,不許有人為難她,可她仍舊是耽誤了他的前程。
回想起昨晚做的那個真實的噩夢,她似乎覺得自己真如老師當年所說的那樣,害人的禍水!
她默默走向電梯,走向正怒目圓瞪著她的經理,她知道麵對她的將是一場腥風暴雨,那是她該得的報應。
“你!”瞧著徐籽言一副哀傷的模樣,經理氣不打一處來,可一肚子的惱怒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了。
“徐籽言?”
籽言抬頭,看到了一身西服筆挺的盛淩霄,這是第二次看他穿得那麼正式,第一次是在輕輕的婚宴上,當時的風采不輸給新郎官,今天的他卻帶著一種威嚴,頗具領袖氣質。他輕抿著嘴唇,眯著眼看著她:“你想通了?決定來找我了?”他轉身將手中的文件交給身旁的秘書,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話語間帶著打趣的意味:“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吃中飯的話還得等我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