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宇畋,咱哥倆兒也喝一杯。”夏宇畋的酒才剛下肚,又來一人向他敬酒。

“好啊!”他拿著空酒杯朝盛淩霄一示意,又接過來人的酒,開始來者不拒地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嘴裏灌,他似乎很忙,忙得沒空再與盛淩霄他們多說什麼,忙得忘了掐滅手中的那根煙,煙灰燒得很長很長。

“淩霄。”籽言拉著盛淩霄的衣袖,聲音像在祈求:“我不放心牛牛,能不能先帶我回家!”

盛淩霄看著她小鹿般可憐的眼睛,點了點頭,道:“嗯,出來那麼久你也累了,走,我送你回去。”說罷,便起身和輕輕說了幾句,而後又上前拍了拍夏宇畋的肩膀,“宇畋,我有事先走了啊!”

正在和眾人拚酒的夏宇畋身形一頓,轉頭往籽言那兒瞥了一眼,又迅速地笑看向盛淩霄:“你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哥兒們!”搖了搖杯中的黃湯,過了幾秒,淡地說了句:“走吧!”便又和其他人吆喝著笑鬧起來。

一路上,寂靜無聲。

盛淩霄伸手欲打開CD唱機卻被籽言攔住:“我有話和你說。”

他點了點頭,將手放回了方向盤上。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和夏宇畋是高中同學,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初三的時候我家出了事,爸爸因為貪汙受賄被判了刑,媽媽也是在那個時候和爸爸離婚的。爸爸一直有外遇,在我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搬到外麵和別的女人住在一起了。所以,他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和媽媽也隻是看到報紙才知道的。那段時間我變得很自卑,除了芭蕾,再也沒有其他事情能讓我找到自信。直到認識了他。

他對我很好,好得讓我以為這輩子就是他了!嗬嗬,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單純得一塌糊塗。很快,夏宇畋的媽媽就找到了學校,還找來了我媽媽,當著我和媽媽的麵說了很多不太好聽的話,但是我不怪她,我能體會她作為一個母親對兒子前程的擔憂,可是讓我受不了的是她當場開出的那張10萬元的支票。就這樣,我主動離開了夏宇畋,他出了國。

那麼多年了,我一直知道我和他不會再有什麼交集,隻是卻仍然固執地做一些我一直無法釋懷的事情。今天,我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遇見他,我想我剛才的表現一定很糟糕。淩霄,對不起!”

“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盛淩霄將車開到了緊急停車帶,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籽言,心裏不住地懊惱:“籽言,其實我,”

籽言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淩霄,你什麼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太突然,誰都不會想到。”她以為他在後悔自己帶她參加聚會,讓她回憶起傷心的過往:“我告訴你這些事,是因為我不想對你有任何的隱瞞,你對我很好,我心裏都明白,所以請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他吞下了剛才的話,或許現在這樣是最好的,他們正在開始不是嗎?他捧起了她的臉,輕柔地吻上她的額頭,低聲道:“籽言,愛情是自私的,我不想把我的感情謙讓與他人,哪怕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要多少時間我都會給你,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