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霄輕佻的話語讓原本傷心不已的徐籽言更加地不能思考,直到他的車從她的視線中消失,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甩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她顫抖地伸出仍舊發紅的右手,疼,不止手疼,心更疼。
她真是傻,傻到連那麼容易就被識破的謊話都能當真!
從頭到尾最無恥的人應該是她自己吧?
為了求自己心安而拚命地抓住盛淩霄這根稻草,每次遇到困難,出手幫助她的都是他,每次自己傷心垂淚,也隻有他伸手擁抱她。然而,她卻從來沒有對他付出過,回報過。
如果說她和他之間真的僅僅是場遊戲的話,那麼也是她先挑起的這場遊戲,唯一獲利的始終隻有她。
他說的對,他們是不能再見麵了,她欠了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她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大街上,任由銳利如刀般地冷風割著自己的臉。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臉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她伸手朝馬路上攔了輛的士。
司機很有經驗,一路上暢通無阻,車開得飛快。她將頭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的景物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迅速往後跑,跑得無影無蹤。
天黑得讓人窒息,月亮被層層的烏雲遮住,星星也全都躲了起來,暗黑的天幕仿佛一個巨大的麵罩,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蓋得嚴嚴實實。
“小姐,要開進小區嗎?”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快到目的地了,司機忍不住問她。
“恩,開進去吧!”她點了點頭。
小區不算小,司機師傅在她的指揮下七拐八拐地穿過中心水池,最後停在了她的單元樓門口。“喲,你這小區還有人開賓利啊!”司機師傅一打燈,忽然指著前麵停著的黑色的車,帶著驚訝的口氣說道。
“哦,我們小區開車的人挺多的。這裏離市區遠,房子便宜,省下的錢剛好可以買輛車。”她一邊掏出錢包一邊不經意地回答。
“喝,這車可比這兒的房子值錢多了。”司機找給她零錢,笑道。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本來她就對車不在行,更何況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再多想了。
拉開車門,下了車。繞過那輛黑色的賓利,她徑直走到單元門前,開了門,走進去。
直到門緊緊地合上,一個黑色的人影才從車上走了下來。
叮的一聲,他把打火機送到自己的麵前,點燃了手中的煙。風有點大,他用手籠著火,火光被風吹得晃動起來,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卻仍能將他的臉照得分明。
他抬頭朝樓上看,樓道的燈是聲控的,隨著她的腳步,一層一層地亮了起來,二樓,三樓,四樓,五樓,一直到頂層的六樓。
他靠在車邊,一直仰頭看著,嘴裏吐出的白色煙圈很快就被風吹散。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她居然才剛回來,盛淩霄竟然沒有送她,想到這,他不耐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