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就是這些,徐小姐,請便。”

即便感到有千斤壓頂,她還是強迫著自己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徐小姐。”Linda一見她出來,就塞給她一張紙條,小聲地說道:“盛總住院了,您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拜托了。”

“見著盛總了嗎?他怎麼說。”焦急地滿頭大汗的崔明,一見籽言出了電梯,便趕忙上前。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往大門口走去。

“你倒是說話啊!”崔明跟在她身後,說也不是,罵也不是:“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全公司的命可都拴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崔明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閉上眼睛,似乎要把所有的悲哀和氣憤都吞回肚裏,最後,臉上揚起笑容,隻是那笑令人苦澀:“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身後的崔明,一頭紮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內。

“您好,您去哪兒?”司機問道。

去哪兒?她也不知道去哪兒?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一聽:“籽言,是我。”

是夏宇畋的聲音。

“嗯。”

“上班呢?”

“嗯。”她的頭靠在車窗邊,腦袋裏塞滿了石頭,她不想去思考。

“籽言,”他不知道怎麼說,他不想告訴她,他和家裏鬧翻了:“籽言,這幾天工作順利嗎?”

“嗯。”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晚上我有事,不去你那兒了。”

“嗯,88。”她掛了電話,把手機關了,依然靠著車窗。

“小姐,您去哪兒?”司機依然好脾氣地問道。

籽言伸手將紙條遞給司機,閉上了眼睛。

似乎醫院能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護士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病房的門是白色的,病床是白色的,就連床上的病人的衣服也是白色的,蒼茫的白色,平靜的白色。

盛淩霄看著雙眼空洞的徐籽言推了門進來,著實嚇了一跳。

“籽言,你怎麼來了?”

她的耳朵傳來嗡嗡的聲音,聽得不大真切,直到那白色的病床上,下來的白色的病人走到她的麵前,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盛淩霄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