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向嗣找他明顯隻是為了求證地府的事情,可是他答案給了,他卻沒有要走。因為什麼沒走,龍淩煦就懶得去細究了。

但是妘向嗣總是時不時看向他兒子,雖然那目光很淡,但龍淩煦的眼睛多毒?豈會看不出妘向嗣眼中一下別有的神色。

“不勞淩王費心。”妘向嗣冷冷回到,也起身準備走。他們天玄跟天啟不一樣,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給皇族生孩子的。所以,雖然他晉王府裏侍妾一直不少,但他從來沒當過爹。

他就是好奇罷了,好奇抱著那麼一個小包子在懷裏是什麼感覺。

“暗昧在猶豫要不要打胎。”龍淩煦卻不在意妘向嗣的語氣,淡漠的說完,抬腳便走。

每個人都傳淩王這人脾氣差,手段殘忍,性格冷傲。其實,他人品真的挺好的。

至少,他絕不是那種會踩階下囚的人。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人透露點消息。

當然嘛,自從小墨兒出生之後,他的心情就沒差過。

妘向嗣就算在天啟做質子,但他的一舉一動全在龍淩煦的監視之中,對他身邊發生的事情,龍淩煦比妘向嗣本人還清楚。

妘向嗣愣在原地,暗昧有身孕了?他想問龍淩煦一句,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問什麼,猶豫間,龍淩煦已經走遠了。

妘向嗣匆匆回了他居住的行宮,一路上,不知為何腦中全是暗昧的身影。

他一直從未把暗昧當女人看待,若非那次醉酒,他絕不會……

事後,他本打算讓暗昧在身邊做個侍妾什麼的,但見她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所以他也沒有將這事放在心裏。

回到行宮,妘向嗣向人問了暗昧所在,急忙趕過去。

暗昧在自己房裏,端著一碗湯藥,正準備喝。

妘向嗣不知怎的心頭一慌,不顧一切衝過去一把掀翻她手中的藥碗,湯藥灑了一地。

這個女人,她是想要墮胎嗎?

一定是的!她連為他侍寢這樣的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怎麼可能願意給他生孩子!

妘向嗣怒不可揭,眼裏滿是怒火,呼吸都因為憤怒變得急促。

暗昧一慌,急忙跪下,“殿下息怒。”

她不知妘向嗣因何發怒,但極少見他發這麼大的火,暗昧也顧不上去問緣由,心裏惶恐,立即請罪。

“息怒?”妘向嗣冷冷的笑,“暗昧,你是不是在本王身邊呆膩了。”

有了身孕,居然敢瞞著他!

莫非她以為,她有權利處置他的孩子嗎?

暗昧心頭一痛,沉默了片刻,才將頭伏在地上,緩緩道:“屬下聽憑殿下處置。”

妘向嗣在一旁凳子上坐下,她這不溫不火毫不辯解仿佛無所謂似的樣子,讓他更憤怒。

隱忍著怒火的臉冷到極致:“處置?你這是認罪了?”

暗昧一頓,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淡淡道:“屬下不知,請殿下相告。”

妘向嗣眸子眯了眯,他以前怎麼沒有覺得,暗昧這女人這麼不好溝通!

不管人心頭有多大的火氣,她都這麼不溫不火的。叫人再大的怒火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本來是急著回來向她求證她是否懷了身孕,但是看到她之後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沉默了半響,妘向嗣才冷聲道:“暗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王。”

暗昧詫異的抬頭看他,繼而又迷茫的低頭沉思。

她怎麼會有事情瞞著他?

她對他向來都是知無不言的。

莫非他知道她身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