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肖執非自己都不知道,他殺人的樣子有多可怕。
血染上他潔白的衣服,猙獰的疤痕在他身上遍布。
他已經傷痕累累了,但是對方的人還沒有全部倒下。
這就是沒有掌門庇護的下場,或許三長老知道暗殺掌門徒弟被追究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或許雲淮就是要他殺了肖執非,然後借機發揮鏟除他,但是他照樣能肆無忌憚的動手。
隻要掌門不在意肖執非死活,不管到時候掌門怎麼問罪,三長老總能找到話說。
而肖執非自己,他當然知道下山有多危險,但是,此舉他必須做!
就算此時,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他依然不後悔。
血液流失越來越多,體力消耗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疲憊,視線越來越模糊。
可他下手依舊未曾手軟。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死掉的時候,救兵出現了。
肖執非半跪在地上,劍撐著地。那抹黑色的身影如地府出來的惡鬼,帶著讓人窒息的恐懼,徒手將舉刀朝他砍來的人撕碎!
“你是誰?”肖執非微微喘氣,聽他冰冷的聲音,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可能下一瞬間就會撐不住倒下。
“龍淩煦。”惡鬼朝他生出手。
肖執非遲疑了,這是想結交他的意思?
不管兩人以後多有心計,此時都還年少,欣賞誰,就全都表現在臉上。
肖執非伸出手,可是在半空中又落下,他暈倒了。
龍淩煦皺了皺眉頭,心裏嫌棄著:好弱。
人家本就是負傷拚殺,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弱了。
龍淩煦救了肖執非,將他安置在他下榻的驛站中。
“主子,貨物已經清點完畢了,我們得啟程了。”士兵進來,恭敬的低著頭。
他們主子是天啟的王爺,可是卻被皇上安排個護送貨物的任務,這明顯就是刻意在羞辱人。
士兵心頭自然有點為自家主子不甘心,但是臉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出去。”龍淩煦看了眼床上眼睛緊閉的人,冷冷的出聲。
士兵沒有多說,恭敬的退了出去。
龍淩煦起身,倒了杯茶,眼睛又瞟向床上的人:“既然醒了,就別再睡了。”
被拆穿了,肖執非也不別扭,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龍淩煦:“朝廷的人?”
“嗯。”
“你可知暗殺我的是什麼人?”
“雲天山的人。”
“那你還敢救?”肖執非有些嘲諷,他心頭對朝廷的人很排斥。
龍淩煦並不介意,從容的把茶杯送到嘴邊,優雅的喝了口茶,才道:“你不也是雲天山的人?”
肖執非移開視線,他其實好渴。
舔了舔幹枯的嘴唇,他才又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看功夫。
肖執非使用的是雲天山的功夫。
隻不過龍淩煦沒有回答他。
兩人便算是認識了。
龍淩煦有任務在身,不能多留,第二日他便護送著貨物去皇城。
就在他離開的第二日夜,雲天山在此處的分舵被人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