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執非下山當日,走的十分風光,不但一大堆弟子追隨,掌門還親自送他到山腳下。
“非兒,你的年紀是弟子中最小的,但是師傅相信你比任何人都強。”至少比那大師兄有能力。
雲淮語重心長,他對肖執非,雖然利用心更加重,但也是有師徒情的。
肖執非淡淡的點頭,他一向寵辱不驚。
雲淮時常感歎,他這個徒弟,連他這個當師傅的都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啊。
到了山腳下,雲淮把肖執非叫到遠處單獨跟他說道:“其實這次除掉三長老,是你幫了師傅的忙。可是最後卻要你承擔後果。”
雲淮滿臉都是歉意,肖執非淡淡的搖搖頭,躬身作揖,“徒兒為師傅分憂是應該的,師傅若是太介懷,徒兒反而難安。”
他自然聽的出雲淮試探的味道更加重,不過這話他也半真半假。
他不介意為雲淮除掉三長老,若是他連一個雲天山的長老都除不掉,要怎麼除掉寧侯爺?
他的目標一直藏在心底,雖然沒有表現出來過,但也始終沒有變過!
而且,此次下山他主動要求,當然不是為了給雲淮台階下,他有自己的目的。
雲淮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
目送著肖執非走遠。
這一次,肖執非要去的蘭州,是他的故鄉。
半個月後,一行人達到了蘭州。
“七師兄,你喜歡這座宅邸?”楚曉曉上前,所有人中,她算是跟肖執非比較熟悉的。
一行人進城,肖執非都不曾多看一眼城裏的景色,卻唯獨在這座“薛府”門前停留,門前凝望,目光深邃。
“喜歡。”肖執非淡淡的回了一句,策馬繼續走。
肖府滿門被滅不過四年光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這麼短的時間就敢買下他的祖宅。
藏在書案下的貪汙證據怕是也沒有了吧。
這姓薛的是什麼人?
肖執非心頭想著事情,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這次他接手的是雲天山一家洗黑錢、洗贓物、走私、情報交易的暗裝,表麵上是一家青樓。
這麼大的生意,居然交給一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來做,管事的看到肖執非之後,覺得掌門真是智障了。
但是礙於肖執非的身份,他還得笑臉相迎:“七公子,屬下已經給你們備好了房間,你們裏麵請。”
肖執非淡淡的瞥了管事的一眼,未語。
這裏的人還是曾經三長老的手下,但現在三長老倒台了,他們其實沒有依靠。
一番接風洗塵,完畢之後,肖執非要做的就是查賬。
他得先清楚這家暗裝的收益和運營。
管事的自然規規矩矩的把賬本奉上,但是奉上之後,他卻磨磨蹭蹭的沒有下去。
“有事?”
管事的老臉一紅,扭扭捏捏的開口,“七公子,咱們的貨物被劫了,對方要我們用十萬兩去換。”
貨物是朝廷官員貪汙下來的一批糧食和藥草和衣服棉被,寒冬時節,最是百姓鬧災荒的時候。
朝廷的官員貪下來,再由他們發出去,那這些貨物再次流通到市麵上的時候,就是正規渠道來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