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信不信我用大拇指就能把啤酒打開(1 / 3)

你說的每句漫不經心的話全在我心上開成漫山遍野的花

——薑涵

黑枕,這是他的筆名。這令我想起一種動物,恰如他人一樣美麗。色彩鮮豔,有血紅銳利的眼,粉紅的嘴,鉛藍的腳,嫩黃的羽毛明亮鮮豔,偶有黑色羽紋,使得它豔而不俗,這指的便是黑枕黃鸝。我想他一定是極喜歡這種鳥,否則怎麼會用它的名字來做筆名。我也曾見過他筆下勾畫出的一隻隻栩栩如生的黑枕黃鸝。

他是蕭池,相遇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我那樣熱烈偷偷的喜歡。我對他並不是一見鍾情,更不是二見傾心,三見非卿不嫁就更談不上了。我想那總該是日久生情了吧,但可惜的是我和他並不甚熟絡,說過的話也屈指可數。有時我也會想,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吸引了呢,我找不到答案,便也不去想了。

盛夏的陽光有些強烈,透過密密層層的樹枝落在地上,印成銅錢般的光影,陽光傾瀉而下,灑下一片金黃。我向他望去,迎麵便是刺目的陽光,朦朧中看到他被陽光照耀的輪廓,清風拂過,吹動他淩亂的發絲。我眯眼瞧去,他正在看書,柔和的目光落在書頁上,指尖輕翻,一頁又一頁。

一時間我有些看呆了,忘了時間的流逝,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腦子一片空白。

忽地,一塊陰影擋過,我反應過來,慌亂地收回視線,麵上一片平靜。於北北手裏拿著一本書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我撇開眼,撫下跳動的心:“沒什麼”她於是不再看我,坐下來安靜的翻看著最新版的漫畫。於是我也靜下心來坐著大片的空白的習題。

日子流水一般的淌過。在我無聊時玩手機時,於北北告訴我,袁曉雨給蕭池告白了。我向來不關注這些,所以這件事過去了好些天後我才知道。於北北說,寫的是一首藏頭詩。我笑,還挺有文化。於北北說,一共有三封信,全寫的仰慕之情。我撇撇嘴,這愛慕之情到底有多深啊,一封還寫不完。於北北說,蕭池隻是掃了一封後便拒收了。但袁曉雨不放棄,堅持送最後兩封。蕭池便不再理她,隻是端坐在位上專心看書,袁曉雨也隻好偃旗息鼓了。

這些都是於北北告訴我的,具體怎麼樣,沒人知道,也許隻有兩個當事者最清楚。

於北北眼神眺望向袁曉雨說:“我敢打賭,她肯定不死心。”

我放下手裏的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袁曉雨用手肘支撐著頭,眼神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看向窗外。而蕭池,正靠在窗邊談笑,舉手投足都帶著不凡。瞧了幾眼,我撇開目光,低頭拿起書,說:“這誰也說不了。”於北北神秘一笑:“你不懂”

也許於北北是正確的,我是真的不懂。飯後的閑暇時間,我獨自在走廊徘徊,此時的人寥寥無幾,我也覺得無趣,便要轉身回宿舍。好巧不巧,轉身便看到了兩個冷清身影,一男一女,蕭池和袁曉雨。因著是人少,我的腳步聲便也在這寂寥的空間被無限的擴大,他們頓時扭頭看向我。我暗道倒黴,碰見什麼不好,偏偏要在別人告白的時間撞見。隨即臉上掛起一抹笑容,正欲說些什麼。蕭池便已收回目光,將手中一個精致的信封隨手扔在一旁的廢紙箱內,大步離去了。袁曉雨愣在原地,晦澀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後,咬著下唇跑遠了。我在背後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冷清啊,連個招呼也不打。

回到宿舍時,於北北正和旁邊的人談笑。見我回來,朝我笑道:“呦,這是怎麼了,瞧著一臉憂傷的。”我挑挑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憂傷了。”

距離我撞見那件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袁曉雨也像是失去了信心,不在遞信給蕭池了,隻是總將柔軟的目光落在蕭池身上。

有時我也會用餘光偷偷的看著蕭池,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吸引。但我從不顯露。也深知他不屬於我。於是我想,哪怕是不能擁有,但能一直一直看著,仰慕著,也是好的。也許這場暗戀終會在時光的蹉跎中湮滅,無疾而終。

於北北曾經說過:實在放不下,就繼續喜歡他,也許你會感動他,也許你會累到放手。

我早該想到的,想於北北這般聰慧的人,很早就知道我喜歡他了,隻是我不說,她也不點破罷了。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淡下去,蕭池也隻是我生命中一個匆匆而過卻被我深深印在腦海中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