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意看她不爽又不敢反駁的樣子心滿意足。這樣不錯,還能多賣出去點。而且他看見盧玲之前在門口稍微猶豫一下最終沒排隊走開了——她那身校服,S高的都認得出來;她那褲子上的口子更是成了她本人的標誌。
這火勺還是很香的,是盧玲吃過的最香的火勺,沒有之一。它的外皮酥脆,油而不膩,每咬一口都能嚐到肉的鮮味和大蔥的清香。然而十六個火勺,盧玲一頓真的吃不了。她吃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裝在鋪有生菜的飯盒裏帶到了學校。中午食堂可以花五毛錢熱飯,她打算中午把火勺消滅掉。
中午,盧玲四處張望著食堂來來往往的人,捧著燙手的飯盒讓白馳先找座位等她一會兒,拿著火勺來到鍾之意桌邊,“給你送來點加餐。”
火勺不是她自己要消滅。
尚淵一看開始起哄,“咋回事?開學三天就有人送飯了?”
一桌的郭忠也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們。
盧玲把飯盒打開。
“你這什麼意思?”鍾之意看見的是極為熟悉的火勺。
“想告訴你,十塊錢的我吃不了而已。慢慢吃吧。”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像沒有一點領情和感激的意思。
鍾之意覺得受到極大的否定,給她發去一條消息,“第二個要求:對我家的火勺和賣你我家火勺的我抱有感激之情!”發完覺得是衝動的表現,說“把‘第二個要求’劃掉”。
盧玲沒追究,說:“感激感激,感激不盡。”
鍾之意吃飯速度明顯緩慢,說:“這表示你明天還想吃火勺,就這麼定了。”
盧玲在心裏說:“你打算強賣到何時?”她這才去買了份盒飯,坐到白馳身邊。
白馳用八卦臉麵對她,“你不是對人類不感興趣嗎?開學沒到一周就勾搭帥哥去了?還故意把我支開!”
“那是他強賣給我的火勺,還他了。”盧玲的表情在控訴對鍾之意的不滿。
“怎麼沒反駁我說他帥?”
“事實啊。但是他沒我帥。”一個對此一臉自豪的女生。
可不,全校不一定認識他,但鐵定認識你。白馳無奈地在心裏吐槽:接下來他們還會認識我。她哭笑不得地說:“所以還是你請他吃火勺?”
“他自家的。”
白馳說:“不是,我是想問你給錢了沒?”
盧玲恍然大悟,“完了虧了,早知道給你吃好了,我想著反抗一下惡勢力,就忘記是我花錢買的了。”
白馳決定在和她說完話以前把筷子放下,“那你反抗的結果呢?”
“明天還吃火勺......”盧玲擺出了沮喪臉。
白馳毫不客氣地大笑,“你能告訴我你怎麼認識他的不?”
盧玲給她講述了昨晚的蒲公英經曆,見她帶著對蒲公英可怕的勁頭,白馳喪失了吐槽能力。
盧玲說她今晚還要去挖,還要被迫去買英語練習冊。
白馳笑盈盈地看她,心想火勺小哥管得可寬了點,總覺得有什麼故事沒挖掘出來。而坐在對麵的本人貌似在裝傻。
他們樂在其中就好。
鍾之意這邊,嘴裏塞進一個火勺就驚恐地停下咀嚼。他想盧玲不會給火勺底下塗上芥末、辣醬之類的“毒害”他們吧?他小心地慢慢咬,沒發現異常。看來她並不打算報複他。
鍾之意還心滿意足地想夾第二個,看飯盒裏就剩下孤零零的菜葉,火勺被那倆飯桶消滅一空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不是她買火勺你認出她來了吧?”郭忠吃飽吸著飲料問。
鍾之意想說不是,想到盧玲不讓他把蒲公英的事說出去,回答得模棱兩可,“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你有什麼故事瞞著我們?”尚淵直接來個鎖喉。
“吃人家送給我的火勺,還這麼對我?明天肯定不給你們帶剛出爐的火勺!”鍾之意扒他的手。
他這招十分奏效。尚淵放開他說:“那這樣說吧。”
“以後的,還不到時候。”
尚淵和郭忠不滿地看他,“大男的說話神神秘秘的,什麼意思?”
鍾之意笑而不語。
尚淵和郭忠決定想辦法挖掘真相。比如他們知道他晚上會在教學樓後麵坐一陣,但是原因尚不明確。他們覺得他在等誰或者在懷念什麼,但是鍾之意沒承認過。於是他們“豪氣”地為此犧牲了放學後的補課時間。
晚上放學後,他們照常和鍾之意告別,等他到樓後再跟過去。
在教學樓拐角處,出現了一上一下並列的兩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