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前輩,你這是幹嘛?”見格紋芳忽然給自己跪了,張振東被嚇得高高跳起,然後也猛然跪下。
想他張振東,可以不把格紋芳當長輩。
因為她跟格優嵐之間的血親淡的如同陌生人,她本來就不是張振東的長輩。
但張振東卻不能不把她當老人看啊。
張振東也可以不尊重常氏花那種壞事做盡,為了爭取在孟家的地位,害死人家女人,卻是連人家兒女都不放過的老魔女。但這格紋芳則是個善良的,弱小的,又可憐的女人。
孟家的女人不是人,張振東當然不需要對她們客氣,如果太客氣,也降不住,約束不了她棄惡從善。
可這格紋芳不僅是個善良的老太太還個弱小的受害者,張振東對她,可就要打心眼裏尊重了。
“張先生,你起來,請接受我的膜拜吧。吳氏蓉把你的厲害都跟我說了,昨夜我就在心裏覺得你是神了。而今早,看到那三十個女人變得鮮活靚麗,脫胎換骨,我就更加認定你是神了。所以現在,請接收膜拜吧,我的醫神大人。”
聲音溫和又平靜的說完這番話,格紋芳便滿臉虔誠,眼神信仰的對張振東作揖,然後她居然又大大方方的給張振東磕頭。
張振東被嚇得剛要磕頭還禮,以消除自己“不敬老”的罪惡感。
可隨後,他的那個頭,還是沒有磕下去。
並且他緩緩抬頭,挺起肩膀,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平靜,眼神肅穆的接受著那格紋芳膜拜了。
因為他忽然看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麵對浴桶,格紋芳還是不好意思接受他張振東的理療。
可是,如果在格紋芳的心裏,他張振東徹底成了至高無上的神,成了她的信仰,那麼格紋芳作為他張振東的信徒,為張振東做任何事情,或者是接受張振東的各種幫助,她都不會別扭了。
因為她虔誠信仰著她心裏的神,為神付出一切,那自然就是信徒的榮耀,也是理所應當的使命。
神為信徒所贈的一切,那都是“恩賜”,也是神的回饋!
而這也是閉關修煉多年的格紋芳,所悟出來的一個道理。
神和信徒之間的關係。神和信徒之間的利益交換。它是高尚的,是神聖的!
它甚至還能打破人與人的身份,血統,年紀的差距!
從而調換格紋芳和張振東之間的地位差別。
使得張振東忽然變得高高在上,她格紋芳忽然成為卑微而弱小的生物。
如此,她就不需要在張振東麵前在乎自己的年紀了。
而膜拜完成之後,格紋芳再虔誠的爬起來,然後她就不需要格開心幫忙了。而是虔誠又平靜的看著張振東,然後自己給自己去掉身上礙事的東西。
“格紋芳太可憐了,她也需要一個信仰。而我可以是她的信仰。有了信仰,她的靈魂就找到家了,內心裏也就有了個念想,不至於那麼沉悶,那麼無聊,活的那麼荒蕪枯萎!之前她拜的是假神,可我是切切實實,能給予她無窮希望和恩德的人,所以我縱然不是神,但也可以是她心裏的神。”
“神不神的,不重要。隻要你做好事,行善舉,那你就是神。”
察覺到格紋芳把自己當神靈膜拜之後,她不僅變得虔誠了,平靜了,大方了。
就是她的內心世界,也沒有那麼枯萎,那麼荒涼了。
整個人還沒有被理療的年輕,她就有了種找到了光明信仰,枯木逢春的美好氣息,張振東是既欣慰,也有些不可思議。
欣慰就不用說了,這老女人變得開心了,張振東當然欣慰。
不可思議,還是因為此女的特別,特殊,和另類。
畢竟張振東也看出來了,格紋芳也是想讓她自己,在他張振東麵前能放得開一些,能好過一些。所以她才無比聰慧的選擇伏地膜拜張振東,好跟張振東建立一個神與信徒的關係。
這個身份關係一旦確立,格紋芳的靈魂就皈依張振東了。
以後麵對張振東,她覺得自己不管為張振東做什麼事情,那都是偉大的事業!
不管張振東為她做了什麼事情,那都是無量的恩德!
可是一般女人,縱然是能想到用這個方式,跟張振東確立神與信徒的關係,改變雙方的地位差距,好讓自己和張振東之間的關係變得平和,自在。可她們也未必能夠成功,未必能夠真的瞬間就變成張振東的信徒,靈魂徹底皈依張振東。
可是這格紋芳居然就成功了。
一念之間的想法,隨著那伏地一拜,她就真成了張振東的信徒!張振東成了她心裏唯一的信仰,她永遠擁護的神。
所以張振東才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