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格紋樓知道張振東把格紋芳給調理成三十多歲的模樣了,他肯定會瞬間羨慕,癡狂成魔鬼!然後為了求得張振東給他理療,他多半還會放棄格家,讓張振東在這裏做皇帝,把格家所有的資產,權利,甚至是人都送給張振東!而他格紋樓會隱姓埋名,浪跡天涯,再次享受年輕人的生活!
相比恢複青春,再來一世,格家對格紋樓來說,又算個屁啊。
而之前,張振東提到格紋芳也跟吳氏蓉,格洛水,劉聰賢她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之時,格紋樓心裏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因為他不明白,七十三歲的格紋芳,對張振東而言,還有什麼用!
雖然他有想到,張振東可能給格紋芳理療過,讓格紋芳大病痊愈,且年輕了不少。
但他絕對想不到格紋芳會恢複到三十多歲的地步。
因為他不相信,也無法想像張振東會厲害到那麼逆天的地步。
如果他相信這一點的話,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跪著求張振東給他理療了。
雖然從格優嵐的口中,知道了張振東的一些真本事之後,他很向往張振東能給自己理療。
可那種向往,對格紋樓而言,還是沒有格家的存亡重要。
也就是說,他並不著急求張振東給自己理療!
而是打算在張振東幫自己滅了格家的敵人之後,再求張振東的。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一聽聞格紋芳也選擇了隨張振東前行,格紋樓就冒出了這樣一個荒唐的念頭:原來張振東對老的也感興趣?
“雖然經過兩次正式的試探,以及這十五分鍾的交流,我確定你根本就不在乎她們的生死榮褥了!甚至你都把她們視作工具,殘廢和累贅了。更不在乎她們現在以及將來要選擇怎麼活……”這個時候,張振東雖然得到了“格紋樓保證不幹涉吳氏蓉她們”的承諾。可他還是神色嚴肅,眼神不安。
格紋樓見張振東到現在了,都還不信任自己的承諾,所以他的表情就陡然變得不耐煩了,更是吹胡子瞪眼的催促道:“你小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知道你要說‘但是’了。磨磨唧唧的,跟個小姑娘似得,虧你還是名滿全球的大佬呢!”
張振東能理解格紋樓的焦慮,所以他同情的一笑,但他並沒有說“但是”。
而是更刺骨的說起了格紋樓的“扭曲”,並且說著說著,他心裏就火大了!
對格紋樓的那一縷同情也蕩然無存!
“你對那些女人表現的如此冷血無情,甚至想要利用劉文娟最後一把,哪怕她成了我的寵物,或是被敵人殺死了你也不在乎,覺得隻要她能為挽救格家盡一份力就行。這也能進一步證明,你這個老家夥,肯定是對自己閨女也是如此了!而你之所以變的如此可笑又可氣,實則是因為……”
控製住自己的慍怒之火,張振東的臉上又露出假笑,那語聲也小了很多。“實則是因為,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你不僅要看著家族的男丁被一個個的刺殺而死,還要聽著那些失去丈夫、兒子的女人的哀嚎,更要麵對她們被悶在格家而心靈漸漸變得腐爛、思想漸漸扭曲的情形。”
“老家夥呀,你被流亡的血統浸染著,被死亡的氣息籠罩著,被家族將要毀滅的結局折磨著,再加上女人們的哭泣和負能量……這一切的一切,也使得你過的很壓抑,很絕望,很無助。所以你就漸漸被消磨掉了良心,失去了人性,如此,為了保全家族,你定然是不折手段的。”
“關鍵是,你格家傳承古老,源遠流長,偌大的家業,高貴的門楣,都融聚著一代又一代人的鮮血!你格家的每一個成員,怕是都要了解家史、沾染祖仙之榮耀的過程中成長,最終他們和你,就會變得無比驕傲自信,還對家族有發自靈魂深處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而你身為家主,這責任感和使命感,可就比其他族員還強烈千百倍了。所以,這偌大的古老家族,如果就此湮滅在你的手裏了,你怎麼會甘心?為了保全家族,為了死後有臉見祖宗。你甚至很希望劉文娟她們,可以把我伺候好。因為我可以幫你,而她們在你眼裏,此時就隻是一團豬肉,用他們把我喂飽了,我就可以給你幹活!”
張振東一口氣就把這扭曲的格紋樓給解刨徹底了。
然後他就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著膝蓋,眼神淡漠的看著格紋樓,觀察此老的表現。
“你小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對人心,對家族,對世界,對社會的認知,已經是如此的透徹了?我真懷疑,你不是二十五歲的青年,而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那格紋樓滿臉的皺紋都在抖,被張振東解刨的如此清晰,內在的醜陋完全湧現出來,他當然會很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