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張振東本來想對這小護士想說我是醫者,我問一些狀態不對的人某些問題,是我醫者本能。可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他苦笑著低下了頭去。因為他跟胡麗珍來醫院的時候易容了。沒人知道他是張振東了。
說自己是醫者,其實也是口說無憑的。到時候人家來一句“我不信”,他還要解釋,何必呢?
何況在這丫頭看來,他張振東應該是那孩子的家屬,或者是親戚,是來探望孩子的。
而這他又跟院長有些關係,所以他也就得到了探望重症患者的許可。
所以在他拿不出行醫資格證等等證件的情況下,他說自己是醫生,對方有理由堅決不相信。爭論起來更麻煩。
“好了,勞煩你帶我去那病房吧。”所以張振東擺擺手,懶得跟這丫頭說其他的話了。
“哼,走吧。”那丫頭猛然扭頭,雙手抱著一本書,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把張振東給扔在了後麵。
至於那本書張振東也看到了,是有關育嬰方麵的書。
顯然這剛剛畢業的少女,她還在嫌棄自己學的知識不夠,所以值班的時候她也在自我補課,追求進步,強化自我了。
“倒也是個好孩子。”張振東看著那纖細的背影,挑眉暗歎道。
“姑娘,你這褲子上……”也就在此時,張振東發現那少女的白色牛仔褲上,有一點點血跡滲透出來,所以張振東立刻提醒道。
“我褲子怎麼了?你這人煩不煩,事兒就那麼多嗎?我褲子是我穿的,關你什麼事?”
那少女不耐煩的轉身,怒視張振東。
“那是血嗎?”張振東點了點下巴,心平氣和。
因為她已經認定這個少女是好姑娘了,隻是性子有些急,也可能是這兩天心情不好。所以哪怕是被少女屢次冒犯,頂撞。張振東也不怎麼生氣,就是本能的善良使得他忍不住的想要關心一下對方。
“啊?這,這不是……”那少女低頭看向自己,然後她就猛然俏臉慘白,羞怒不已的轉身跑掉了,甚至忘了她要給張振東帶路的這個事情。
張振東好奇的看著那少女的背影,稍作猶豫,就跟了上去。
見她出了住院部,去到了員工宿舍樓,張振東就繼續遠遠的跟著。
直到那少女去了她自己的宿舍,張振東就在宿舍外麵,抱著肩膀,停了下來。
他在等這少女出來。
因為通過短短的交流,觀察,和感知,張振東覺得這少女可能攤上大事兒了……
至於張振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知。
是因為,少女不過是凡人而已,張振東卻不是凡人。
哪怕張振東的實力被削減了七成,他也能隱隱感知到少女內心的無助和焦慮。
不多時,少女出來了。
她很聰明的換了一條黑色的小腳褲,穿著樸實的平底鞋和黑色的T恤。
她的白大褂還掛在她的臂彎裏,暫時沒穿。
“啊?你,你居然跟蹤我?”
陡然發現門邊的張振東,少女被嚇了一跳,後退數步。
然後她又上前兩步,羞惱的咬牙低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對我做什麼?為什麼跟蹤我?剛才你就不斷的冒犯我,問我一些你不該問的問題,我就覺得很奇怪。”
少女之所以壓低聲音,是因為她不想驚動她宿舍裏的其他護士。以及隔壁的同事。
“不錯,我跟蹤了你。因為本人喜歡多管閑事,嗬……本人想關心你一下……”
張振東也懶得跟少女磨嘰了。而是扭頭往來路走去。
隻是感到少女沒跟上來,張振東回頭道:“你繼續帶我去見那孩子吧。路上我跟你說些事情,然後你就會覺得,跟我聊天,你是賺到的。”
“我憑什麼聽你的?而且,我不認識你,我不稀罕一個陌生男人的關心。”那少女嫌棄的冷哼道。但也跟上了張振東。
主要是她又想起了院長給她的任務:帶院長辦公室裏的那位先生,去見一名叫小海的重病患者。
而那位先生,也就是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臭男人!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難事兒了?比如說,你的個人的困難,以及,家裏的困難?甚至是,失戀……”
可是當兩人下了員工宿舍樓,來到綠蔭下的道路,往住院部走去的時候,張振東的這幾句話,就使得那少女如遭雷劈,無法用蔑視的眼神看張振東了。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我遇到麻煩了?”那少女被震驚的呆了一會兒,然後立刻加速跑向張振東。
因為她原本就跟張振東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
而在她發呆的時候,張振東還在繼續往前走。
這要是不追上去,她害怕自己聽不到張振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