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盡力了!你知道我現在的痛苦和絕望嗎?傾家蕩產我是不在怕的!填上自己的命,丟掉自己的節操和尊嚴,我也不怕!可我就怕我和我可憐的丈夫,賭上了一切之後,他還是無法活著的結局!”
那美婦緩緩把手從臉上拿開,又無措的抱著肩膀,然後絕望的看著她的兒子。
“我覺得你既然都絕望到這個地步了,那就應該賭一把,選擇相信我。”張振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肅穆而悲憫的沉吟道。再次強調讓女人信自己一次,賭一把。
“相信你?”那女人緩緩回過神來,然後她又緩緩的站起來,滿臉淚水的看著張振東,淒冷一笑。
“你連我為了救兒子,被那姓盧的欺負的事情你都知道。並且你莫名其妙的都闖了進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可是這醫院的常客,我都不知道這醫院裏有你這個醫者。”
“還是那句話,橫豎你們都沒錢了,你也沒有節操和尊嚴了,而小海又處在奄奄一息的關頭,你應該賭一把的。”張振東皺眉道。連他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的囉嗦了。
可是沒辦法,此女擰巴的很!他不得不囉嗦。
“是麼?”那女人愣了片刻,然後她表情又變得堅毅起來。
“當然,都這個時候了,你除了選擇相信我,賭一把之外,你沒別的選擇了。”張振東說。
也因為張振東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救活小海,所以他必須要讓女人同意自己出手。
如若不然,把小海給救死了,自己就要背上人命官司了。
更何況張振東已經發現了,這女人非常難纏,她剛才撒潑罵人的時候,表表現極其刻薄歹毒……也因為她的心理和神經都很是異常,被逼急了他張振東真不好過。
所以張振東必須要得到她的同意才行。
“你有救我小海的骨髓?”那女人深吸一口氣,臉色嫌棄的問道。
“我剛都說了,我沒有救你兒子的骨髓。”張振東搖搖頭。心想這女人還真是三秒鍾的記憶!居然又提到骨髓了。
“那你怎麼救他?”那女人居然又開始不屑的撇嘴了。
“我出手救他啊。為什麼一定要骨髓才能救他?”張振東有些不耐煩的大聲問道。
“因為這裏的二十多家大醫院,都說我兒子要做骨髓移植手術……”
女人嫌棄的擺擺手道:“算了,我跟你廢話什麼呢?你走吧,我現在窮的一貧如洗,你從我這裏得不到好處的。”
“二十多家大醫院嗎?哼!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我未必就做不到。你賭不賭?”張振東冷聲道。“我可是連一些癌症都能攻克的!”
“這牛吹的越來越大了。”那女人似乎被“狂妄”的張振東給弄的有些崩潰了。
然後她又在自己的包裏,找到了一把匕首。
“好吧,我就跟你賭!反正我現在一貧如洗,你是知道的,所以要錢我是沒有的。至於你想要占我身子的便宜,你想得美!等會兒你要是敢搞我,我就自殺。”那女人還表情決然的把匕首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麵對美婦忽然而來的這個舉動,張振東蛋疼又心寒的渾身一顫,然後垂頭喪氣的走進洗手間。
“瘋子,真他娘的瘋子!也隻有神經病,才會間歇性失憶,對我的敵意反反複複,且忽然覺得我要占她便宜,特麼的還拿出小刀自保!”
鬱悶的搓著臉,撤走臉皮下麵的罡氣,恢複真麵容的同時,張振東也在嘀咕。
因為張振東真擔心自己救了小海之後,還要救這個女人。
也因為她的樣子,是真瘋!
至於張振東為何要去洗手間恢複真麵容,而不是當做那美婦的麵,或者是背對著她,原因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張振東不想在她麵前,暴露太多超凡脫俗的手段。
躲在洗手間裏,用三十秒的時間恢複了真正的麵容之後,張振東再呆三分鍾才出去,就可以對那女人解釋說,他用的是易容術和化妝術改變自我容貌的……
卸妝和恢複容貌,總得需要三分鍾。這個謊言,合情合理。
可若是當做那美婦的麵,或者是背對著她,搓一搓臉,就來個大變活人,這對那美婦而言實在是駭人聽聞的一件事兒。
也因為張振東不想跟這美婦牽扯太多,所以才會在她麵前,隱藏著超凡脫俗的手段。
說白了,張振東就是打算在救了小海之後就離開,永遠不跟這女人見麵了。
美婦以後可以在心裏感激張振東對兒子的救命之恩,可以把他視作神醫。但沒必要把他張振東視作神靈。
這個時候,三分三十秒已過,張振東就神色嚴肅,雙手插在兜裏,從洗手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