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可算是回來了,看到你,我心裏也就有底了。”張振東立刻和周處一碰碰肩膀。
“老板放心,為了你,我會破例重操舊業,雖然我看不到那些東西,但卻能感覺到天地人鬼之氣機的變化。”周處一身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
“二蛋,你回別墅,和王彪,李茂他們,好好守護姑娘們,她們也害怕了。”張振東吩咐說。
“是,大哥!”二蛋如今西裝革履,清爽短寸,整個人也變得英姿煞爽,風度翩翩了。
“那是……”看到後麵一汽車的火紙,周處一哭笑不得的拍拍張振東的肩膀:“土豪就是土豪啊,這禮送的,老楊知道後,應該會感激你的。”
“沒辦法,這次我是真怕啊!有怨氣的死者,我也經曆不少,可是沒有見過老楊那樣的,回光返照的時間已經過了,嗓子裏麵還在嘶吼,身子還在掙紮。”
張振東額頭冒出冷汗來。
“別擔心,我們過去看看再說。”周處一表情平靜的溫和到。
可張振東通過他抽 搐的眼角,已經看出了大事不妙。
“老哥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安慰我。”車子朝楊樹村出發的時候,張振東忐忑問。
“你確定他回光返照的時間過了還在嘶吼?”周處一故作鎮定的問道。
“當然,人隻會回光返照一次,哪裏會反照兩次?眼看著他沒氣了,忽然又撲騰了一會兒。”張振東想了想,又回憶道:“當時楊歡也按照老規矩,扣了他的嗓門,但卻沒有找到嗝死球。”
這是某些地方的通俗叫法,人死之後,氣上不來出不去,會在喉嚨裏形成一團比漿糊還粘稠的,十分惡心的東西。其親屬要立刻給他掏出來,才能通陰陽之“氣”,不然的話,去了陰間,也是個倒黴鬼,受氣鬼。被陰差審問前身事的時候,更是說不出話來。
可是楊歡當時掏的時候,卻是沒有找到那東西。
“這還真是麻煩,自行通陰陽的鬼,很是罕見啊。怕是短時間內,不用七天,他就會成長為強大的鬼物。甚至是戾化,魔化!”周處一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糟糕的情況告訴張振東?
“還有這回事?”張振東坐直身體,聲音都變得尖了!
“嗯。我雖然沒有遇到過這個情況,但我的父親,還沒活到三十歲就死了,就因為他碰到過那樣的東西。”周處一沉吟道:“就是被那東西,給折騰的筋疲力盡,心髒破碎而亡!”
“臭道士,你別說了,都嚇死人了都!”帥伢子臉色慘白的叫道。
“對,先不說這事,看看喪禮再說。”張振東也不想聽下去了。
“不好,這楊家周圍,陰氣好重!”車剛停下來,周處一和張振東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
兩人對視一眼,張振東把桃木劍綁在背脊上,周處一也拿出一麵古銅的鏡子,和一個拂塵,同時披上一件八卦衣。兩人在前麵走,帥伢子和李霸在後麵。
“都嚇傻了是吧?放鞭炮啊,擰紙錢啊。媽的,你們是幹嘛來的?”張振東看到後麵一輛車上的保安隊弟兄還呆在車上不下來,就脫了鞋子扔過去。
“快快快,大哥發火了。”車上的兄弟,立刻下車忙碌起來。
“媽的,先把鞋子給老子撿回來。”張振東金雞獨立的喊道。
“大哥,鞋子來了。”一個兄弟立刻拿著鞋子回來,給張振東穿上。張振東沒好氣的搖搖頭,指了指左邊,右邊,前邊三個方向:“去那裏放鞭炮。”
“小張厲害。那裏是氣機交叉之處,說通俗些,就是上風處,生機流通之所在。鞭炮震開陰氣封鎖,可以使得天青陽氣,和天地生氣湧進來。”周處一讚歎了一聲。
“我這也是現學現賣,你不再的時候,我天天看從假道士那裏買來的書,有些東西,還真的能用。”張振東撇撇嘴。
喪禮很熱鬧,楊家的房子也很大,院子占地十幾畝,所以擺了四十多桌酒席,也不顯得擁擠。農村人重感情,死者為大,所以今晚隻要是沾親帶故的人就都來了。不是親戚的,隻要是桃花村,楊樹村的人,也都來了,每家每戶至少來一個人。
所以這酒席進行到第二輪了。很多人還是沒有吃到晚飯。照這個情形看下去,要進行五輪,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能結束“白事宴”。
“東子哥哥來了!”一些少年少女,看到張振東,就立刻歡呼起來。
“啊,小東終於來了。你們這些毛孩子,還不快讓路!”大人們也都起身致意。
當此時,現場的人都上千了,全都對同一個人起身相望,這等場麵,也足夠震撼的了。
張振東還沒有說話,周處一就停下來,臉上沒有笑意,嚴肅的喊道:“各位相親,請隨我為死者默哀三分鍾。默哀的時候,一定要在心裏祝福他,思念他。”
“你誰啊,俺們為啥要聽你的?”一個小夥子,跳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