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多多幹活。”張振東回頭,看著龔曉平依然呆立在原地。
“別淋雨了。”張振東拿起雨傘,遞給龔曉平。
“我知道。”龔曉平回過神來,眼睛發紅的看了眼那將要被雨水衝幹淨的腦漿。“我們走吧。這裏沒有信號了。之前我的助理,已經給我們找了安頓的地方。”
“你的腳怎麼了?”看到龔曉平的高跟涼鞋在流 血,張振東立刻蹲下去。
“我沒事,下來的時候被一塊石頭刮傷了。”龔曉平搖搖頭。
“你怎麼不早說?”張振東看龔曉平腳踝上的傷口不大,也就鬆了口氣。
“和你一樣,我被這裏的慘象震驚到了。你聽到哭聲了嗎?”龔曉平問。
“嗯。好像是個女人,一直在哭兒啊兒啊的。”張振東點點頭。
“我不想往前走了,我們去右邊。”龔曉平指了指右邊。
“好。”張振東低頭往前走。可感覺到龔曉平沒跟上來,便又回身。“你怎麼不走?”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你背我嗎?我以為你會蹲在我麵前說,上來吧……”龔曉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張振東的表情很嚴肅。
“好,我背你。”張振東有些犯怵,總覺得龔曉平這個時候太嚴肅,太壓抑了。
“不用了。”龔曉平繞開張振東,繼續往前走。
“你有病。”張振東鬱悶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龔曉平的耳朵賊尖,但也沒聽清。
“我說我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張振東立刻帶著笑臉迎上去。
“右邊也不好走,我們走左邊吧。”龔曉平又聽到前麵有哭聲了。
“左右前後都是一樣,什麼叫做家園盡毀,哀鴻遍野?此乃皆是,東南西北,都有哭聲,你要走哪兒?”張振東不耐煩了,生氣的搗了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然後雙手叉腰,對著龔曉平大吼。
他不是要吼龔曉平,而是心裏壓抑,悲憤,傷心!
因為這裏真的是太慘了。他也不好受!身為男人,有情緒必須發 泄,找誰發泄?麵前隻有個龔曉平!
“你凶我?”龔曉平嚴肅的看著張振東。
“沒有。”張振東又在龔曉平的麵前蹲下。“姐,上來吧,別耍小脾氣了,我背你。我知道你難受,我知道……”
“我不需要!不需要同情,還是虛情假意的……”龔曉平的情緒真的不對勁,心裏也亂,所以這個時候的她,就是不可理喻的。
張振東也火大了,心一橫,直接摟住小巧的龔曉平,把她抱在懷裏。
龔曉平很小很小,才一米五五,張振東用異能把自己變高大了,所以至少一米八三。
如此抱著龔曉平,在雨中蹌踉前行,不難讓人想起美女與野獸的畫麵。
“你又抱我,每次都不吭一聲,你以為你是說啊,說動手就動手!我生下來又不是給你抱的!”龔曉平一口咬向張振東的胳膊。
張振東不聲不響,繼續往前走。按照龔曉平助理所說的地方,鎮城的東北角。
“你不疼啊?”過了一會兒,龔曉平鬆嘴,揉著張振東的胳膊。
“疼。”張振東點點頭,眼神困惑的看著龔曉平。“姐,你不該這麼脆弱。這不是你。”
“看到我不堪一擊的真麵目,你很開心吧?不錯,我其實很懦弱,是個膽小鬼。”龔曉平冷笑一問。
“……”張振東無言以對,女人生氣的時候,最好別跟她說話,如果是自己的女友,老婆,甜言蜜語的安慰倒也過去了。可是對異性朋友,最好別亂安慰人。否則容易牽扯出紅塵孽緣!
“你說話啊。”龔曉平無奈的抱著張振東的脖子。“你啞巴了?”
“你是個好女人。你會為他們哭……”張振東說。
“我沒哭。”龔曉平搖搖頭。
“哦,那是我眼瞎了,我不僅是啞巴,還是瞎子。”張振東自嘲道。
“不對,你除了眼瞎,啞巴,還是聾子,還心盲!”龔曉平閉上眼睛,鬱悶的嘀咕道。
“是,我就是個宇宙中的第一殘疾人,我都這麼慘了,你該多給我點兒愛心,別總是大吼大叫,當作人麵前教訓我。關愛殘疾人,不也是你的慈善事業麼?那你咋不關愛我?”張振東笑嗬嗬的道。
“厚臉皮的家夥,和你說話每次都是自己找氣受,我累了,不說了。”龔曉平瞪了張振東一眼,身子一拱,完全縮在張振東的懷裏。
“等下我們去喝點兒酒吧。”張振東心情煩悶的道。
“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龔曉平大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