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姨娘指著明書,臉上全是憤恨的顏色。
“姨娘指著我幹嘛呀,難道我說錯了,姨娘既然不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那就是上得了台麵的東西啊!娘,女兒說錯了嘛?”明書小委屈的樣子,欲哭還休,似乎被韋姨娘嚇得不行。
“好了好了,書兒說得也對,韋姨娘你也太沒規矩了,先不說姨娘入不得主席,更何況你怎麼能拿手指著主子。”餘氏見明書委屈的樣子心疼得不行,本就不想理會韋氏的她拉下臉來,巴不得韋姨娘自覺些,馬上走。
韋姨娘的確被明書的話氣得不行,她一向以傅二爺最寵愛的女人自居,再加上她那張和先奶奶七八分像的臉自覺此生扶正有望,從來沒把正房奶奶瞧在眼裏。
換做以前也罷了,此事餘氏定要給她賠禮道歉,她也樂得裝賢惠,可今日她們不但口出惡言,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韋氏雖是小門小戶出身,自尊心卻是極高,她可以作妾,卻容不得別人罵她,何況還是個從來沒把人家放在眼裏的黃毛丫頭罵她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但是她又不敢反駁,畢竟府上給姑娘少爺們請來的師傅都是名家出身,又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韋姨娘隻好生生把這個惡氣往肚裏吞,艱難的扯了兩個笑容出來,“姐姐教訓的是,明書丫頭,姨娘不該指著你,這裏姨娘給你賠禮道歉了。”
主母發話完全不放在心上,說是道歉,卻連身子都未起,不過嘴上說說,明書不屑的扯扯嘴角,收起剛才小綿羊的表情,看了韋姨娘身後的兩個丫鬟,“原來師傅們教得都沒錯,姨娘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既然主母發話,姨娘怎還敢穩坐主位,是姨娘有心替代母親,還是仗著父親寵愛,認為會對你寵妾滅妻呢?”
“再者,我是傅府的五姑娘,祖父祖母喊得明書丫頭,母親父親喊得明書丫頭,就是你這個妾喊不得!說是道歉,卻連身子都不起,果然韋姨娘這個半主子要大過我和母親這個全主子了!”
明書說完,也不去看韋姨娘的臉色,秦媽媽早叫了兩個比較忠心得力的粗使嬤嬤從側麵進門,明書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嬤嬤一合力,韋姨娘“哎呀”一聲,摔在地上。
“姨娘一點作妾的自覺都沒有,本姑娘就來教教你作妾的規矩,畢竟……本姑娘以後出閣也是要這樣教妾室規矩的,這裏明書還謝謝韋姨娘能給明書這樣一個機會,讓明書能夠切身體驗下教人規矩的過程。”
韋姨娘猛地被人從椅子上推在地上,向來嬌生慣養的她哪裏受得了,疼的哇哇直叫,而韋姨娘身後的兩個丫頭見自己主子被欺負了,自然想要上去幫忙。
明書也不及,等那兩個丫頭要去扶韋姨娘時,說道,“二位姐姐還是慢著點,扶人之前還是要想一下扶起來後的後果。我沒記錯的話,二位姐姐可是我娘進府後買進來的丫鬟,這個紫衣姐姐還是全家一起被賣進來的是吧,不知道這位紫衣姐姐可知大戶人家的規矩?”
那紫衣丫鬟一聽,全身打了個顫栗,她的確是二奶奶進府後不久和全家一起進的府,大戶人家的規矩很多,但五姑娘在這個關頭上說這話,她焉能不明白?大戶人家買了下人,賣身契一般都是收在大房奶奶手裏。而她也聽父母說過,他們之所以被買進府,正是因為二奶奶懷了身子,需要人服侍,雖然後來他們一家都沒有在二奶奶的院子裏服侍。她更是被分到了最受寵的韋姨娘院子裏做粗使丫頭,也就這兩年才成了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