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極了。
大連市殯儀場的地下停戶間,冷氣森森。
一具具死屍蒙著白布,安靜地等待著火化。
高聳入雲的火化場的煙囪靜靜地矗立著,白天它煙霧嫋嫋,夜間寂靜無聲。
這時,停屍間外麵的走廊傳出“嚓嚓”的聲音,一忽兒,走來一個禿腦殼,酒糟鼻子的老頭,他手裏拎著一隻酒瓶子,打著酒嗝,來到停屍間門前,“吱扭”一聲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老頭骨瘦如柴,一雙尖刻的小眼睛,發出陰森森的凶光,左眼歪斜,右腿一瘸一拐。
老頭一仰脖子,把酒瓶裏的酒全部喝光,把瓶子摔到地上,從懷裏摸出一支無聲手槍,在手裏掂了掂,又塞進懷裏。他來到白天新推進的三個屍床前,打開第一個屍床的屍布,見是個小夥子,他左右開弓,打了小夥子十幾個耳光。一邊打,一邊罵道:“我瞧瞧你是不是裝死!真死了反正也不疼,是不是?”
老頭又蹭到第二張屍床前,掀開屍布,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女,那婦女可能剛死木久,臉蛋還有些紅潤,圓乎乎的臉盤,齊耳的短發。老頭用那雙又厚又糙的手在婦女的臉上摸了一把,嗬嗬笑道:“傻丫頭,八成是失戀自殺的吧,白來一世,我看你和那小夥子倒是天生的一對,明個一早,我把你們一起燒了。”
老頭又來到第三張屍床前,掀開屍布,原來是一個中年男人。
老頭嘻嘻笑道:“我要的就是你,你可死得冤枉。”說著,推著屍床出了停戶間,穿過走廊,如火化爐走去。
來到火化爐前,老頭打開爐門,灌了點爐油,扭動機關,然後就來搬死屍。
“不許動!”老頭猛聽一聲低喝,隻覺後脖頸一陣冰涼。
後麵那人又道:“快跟我走!”
老頭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就在地緩緩轉身的一刹那,他看清了那女人的麵孔,正是第二張屍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屍”。
老頭心灰意冷,慢騰騰朝外走著,走著。。。。。。
忽然,老頭一貓腰,一個後蹬腿,蹬翻了女人手中的槍,然後猛虎撲食般撲向女人。
那女人毫不畏懼,拚命與老頭搏鬥。老頭仗著酒勁,把女人掀翻在地上,然後去掏懷裏的手槍。
女人一翻身,把老頭掀翻在身下,老頭的右腿是條假腿,使不上勁,無聲手槍又掏不出來,隻好一聲不吭使足全力與女人搏打。
女人拚命去拾地上的手槍。就在這時,老頭抽出右手從右腿根處摸出一柄匕首,狠命朝女人臀部紮去,女人驚叫一聲,軟綿綿倒下了。老頭迅速將女人扔到火化爐內,關上爐門,趕快用手去按機關。
這時,老頭的手被一隻鉗子般的手狠狠的攥住了,肖克和殯儀場保衛科長老王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