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娉婷把陳少白關進了暗房裏,心裏那是又氣又後悔,氣的是這個男子竟然不被自己所惑,心裏硬是想著他那個未過門的妻子,而自己卻似乎對這個男子動了那麼一點心。
後悔的是,自己竟然把他給關到暗室裏,那男子定是恨死自己了……
李娉婷坐到梳妝台前,錦兒進來為李娉婷梳妝打扮,插上搖曳的琉璃簪子,陌上豔麗的唇脂。看著鏡中那個眉目如畫,明豔動人的絕色美人,眉頭微蹙,也是那般美麗。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絕色美人,在那個書生麵前即使寬衣解帶,色誘並上,也俘虜不了他。
“哎……”李娉婷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了小姐?”錦兒關切問道。
“你說,這世上的情愛,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李娉婷眼裏透出一絲哀怨。
“小姐,你這話可說的。”錦兒一邊梳著李娉婷那烏黑的發髻,一邊道:“小姐你家世顯赫,姿色在京城也算的上數一數二,能文會武,你還愁找不著喜歡你的人?”
這話李娉婷自己當然明白。從小到大,上門提親的人不計其數,有國內富甲一方的富商,有親王的世子,就連當初西太後也對父親玩笑道要讓自己進宮服侍皇上。
可這人,這個不知好歹的書生,自己送上門都不要!李娉婷越想越氣。
“可你說為何他不要我?”
“這……”錦兒倒是被問到了,“或許他真的很喜歡他的未婚妻吧,他的情,他的心,隻容得下她一人。”
“隻容得下她一人?”李娉婷冷笑道,“我倒是看看這般癡情的男子在我的施虐下能堅持多久!”
李娉婷起身,打開衣櫃,抽出一把細長的皮鞭,這皮鞭上滿是鐵刺。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錦兒嚇了一跳,莫不是小姐要對那男子用刑?
“還能做什麼?對他好既然他不接受,那我便來試試用武的他能否屈服,若他還不屈服,我便讓雙兒用忍道打斷他的經脈……”
“那若還不屈服呢?”錦兒壓著驚恐問道。
“那我便砍了他的四肢醃在酒壇裏,然後挖出他的心,我倒要看看他這心是有多小,多癡,什麼樣的心才能對我不動心,隻容得下那一人!”李娉婷冷若冰霜的臉上流露奇異的興奮,手指輕撫皮鞭上的鐵刺。
錦兒心下驚恐無比,她想到又有一人將葬身在暗室,內疚之情不由而生。這就是李家的小姐,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心思卻如蛇蠍一般狠毒。
錦兒清晰記得,去年的臘月,她陪小姐身著男裝從暗室逃出李府,遇到一和尚,和尚模樣俊俏,小姐心生愛慕,硬逼著和尚與她回府成親。
可人家和尚是修佛之人,哪裏能近女色?若與小姐成親,這麼多年的修為不是毀於一旦了?
小姐硬軟兼施不成,讓雙兒把那和尚折磨得偏體淩傷,最後仍是不從,小姐竟把那和尚的命根兒,給割了,然後把深受重傷的和尚扔在了荒林之中……
錦兒現在回憶起那時,背脊都發涼,心道:這個男子恐怕是活不了兩日了。
李娉婷起身,走到玉床前,旋轉著鳳凰的眼睛,玉床笨重的移開,露出暗室,李娉婷提著衣裙,緩緩走下暗室,錦兒隨後跟進。
暗室中,昏暗的火把隱約照亮出四周的輪廓。
兩根一人粗的木樁旁,擺放著猙獰的刑具。鐵烙,麻鞭,丁椅……讓人不寒而栗。
錦兒頭皮發麻,冷汗淋漓,拾起牆上的火把跟著李娉婷朝最深處走去。裏頭,被鐵欄圍著的屋內,躺著一男子。男子麵色發白,後背的衣裳被血浸的鮮紅。雙兒見李娉婷走來,打開門鎖,屈身拱手道:“小姐。”
“他為何暈倒了?是你傷她太重?”李娉婷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人,沉聲道。
“奴婢還未曾傷他分毫……”雙兒道。
“那陳少白為何會鮮血淋漓的暈倒在地?”錦兒問道。
“這……公子他原本身後的傷勢沒有處理好,發炎了,方才我隻是進來送飯,就見他在暈倒在地。”雙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