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簡單概括所有,蕭子離看她的神情似不願多說便也沒有多問。隻說了一句,“下回不許在和周成參加酒會去。”
九思聽了眉開眼笑,促狹的問:“蕭醫生,你是不是吃醋了?”
蕭子離把她擁進懷裏,說:“對,我是吃醋了。”
九思嘻嘻笑道:“那好吧!我答應你!”
蕭子離在書桌上看醫學專業書,九思找了一本雜誌看,看了一半電話又想起,她以為是伊蘭打來的,一看竟是周成。
第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周成便先問:“你在哪兒?”
九思有些心虛,“呃``````我在朋友家。”
周成又問:“他去接的你?”
九思回:“是。”
周成又說:“好吧!掛了,你沒事兒就好,我以為你丟了。”
九思又問:“那個侍者沒告訴你我先走了?”
周成不動聲色的回:“說了,我隻是擔心你,想打個電話再確定下。現在看來你確實挺好。”說完,不等九思回話,就掛了。
“誰呀?”蕭子離轉過來問她。
九思把手機收好,“你猜。”
“是周成吧?”
“蕭醫生,你好聰明哦!”九思故意嗅了嗅空氣,“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兒?今天晚上沒有吃醋啊?蕭醫生,你是不是偷吃了?”
她走過來,抱住蕭子離,蕭子離把她摟進懷裏,親了她一口,“戚九思,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能說呢?”
九思抱著他,“哈哈!現在發現晚了!”
狹路相逢真的是形容了九思和姚於濤。
那天九思加完班蕭子離接她去吃飯,不想在餐館裏又一次遇見了姚於濤。他正和幾個大學同學聚會,其中好幾個人九思都認識。他們中有人看見九思,就張嘴喊道:“嗨!九思!”
九思硬著頭皮打招呼,隻想著這個張宇可真夠沒腦子的,她和姚於濤已經分手了,她現在和蕭子離站在一起,他叫她幹嘛。
姚於濤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向蕭子離,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姚於濤,是九思的師兄。”
蕭子離點點頭,回握住:“你好,我叫蕭子離,是九思的男朋友。你是九思的大學師兄?”
姚於濤眉目微微有些變化,還是說:“對,我是九思的大學師兄。”
九思現在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呆,新歡舊愛共聚一堂,這可是真夠狗血的。她挽住蕭子離的胳膊,對姚於濤說:“你同學都在等你呢!你趕緊回去吧!”
姚於濤深深的看一眼九思,笑說:“好吧!不耽誤你們了!”
姚於濤的背影逐漸消失,蕭子離握住九思的手,“不喜歡這裏我們就換家吧?”
九思點點頭:“蕭醫生,你真好。”
蕭子離隻是笑笑,剛才那樣的場景,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九思與姚於濤不是普通的師兄妹關係,想必九思的前男友就是這個姚於濤。
想到這兒,他又握緊了九思的手,不管以前怎樣,她的現在和未來隻會屬於他。
吃完飯兩個人去逛護城河,紫禁城在夜色下莊嚴巍峨,他們沿著城牆一直手牽手的往前走。夜風清涼無比,拂動柳葉,楊柳依依,隨風飄揚。岸邊有很多人在釣魚,魚竿架在河牆上,幾個大爺圍在一起一邊下象棋一邊等魚上鉤。
波光粼粼,湖水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路燈照在湖麵上,湖水直如碎金,看不見盡頭。岸邊挨著人家,窗戶臨河,灰色的平房,上邊長著狗尾巴草。
趴在圍牆上,九思看著河麵,微風緩緩吹來,撩起她的及腰長發,她笑著說:“我九歲那年來的北京,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好似回到了南方的故鄉一樣。我和媽媽一直住在外婆家,外婆家就臨著河,打開後門就能看見清澈的河水。你知道嗎?外婆為了我和媽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淚。媽媽未婚懷孕,又生下了我,舅舅們見到媽媽都不認,見到我都瞪我。他們一個個都拿白眼看我,村裏人更是叫我野種。”說到這裏,她臉上仍是帶著安靜的微笑,“我雖然不喜歡舅舅他們,但我知道我們的吃喝都是三個舅舅給供的。農村人都講究臉麵,所以我也不怪舅舅他們。外婆年紀大了,不能幹活,就在家養雞養鴨,媽媽就去鎮上工廠裏打工,掙錢給我上學。”
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這是她心底深處的秘密,她從不與任何人說,她怕說了別人不明白隻會白白讓人笑話了。首都的孩子,誰家不是獨生子女,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他們哪會知曉她的苦。
他靜靜的聽她說著,也不打斷她,直到看見她哭,他才把她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你放心,以後有我在,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她點點頭,眼淚卻流的更凶,像是成串的珠子,滾滾往下落。她害怕這樣的幸福,卻又貪婪著,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