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把蛋糕上插滿二十四支蠟燭,九思許了個願望,兩人便一同將蠟燭吹滅。蛋糕不是很大,兩個人吃卻是綽綽有餘,九思給蕭子離切了一塊大的,上邊有許多水果。
蕭子離知道九思愛吃草莓,所以又把草莓挑到了她的餐盤裏。九思坐在一旁,看他做著這些細小的事情,沒由來的心頭就又是一酸,又有想流淚的衝動。
她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感性過頭了,怎麼動不動就想哭呢?這太不符合她平時的風格了。
她插了一隻草莓送進嘴裏,草莓又酸又甜,她忍不住眯了眯眼。蕭子離看她表情頗是可愛,笑問:“很酸麼?”
九思挑起一隻最大的送到蕭子離嘴邊,說:“你嚐嚐。”
蕭子離張嘴吃了,草莓剛入口腔,定是微微有些酸,卻也非常甜。九思看著蕭子離把草莓吃入口中,陡然想起喂他的這個場景實在是太過曖昧,太過親熱了,不過幸虧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蕭子離似是看出她的窘迫,笑著說:“沒事兒,臉紅什麼,又沒有人看見。”
九思抬眼,飛快的瞪他一眼,臉上的紅暈卻是更勝,嬌叱道:“吃蛋糕!”
來到杭州,自是要去西湖邊轉轉,正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刻,西湖邊上往來的人群不少。湖麵碎玉流金,煙波藹藹,湖上船隻畫舫往來,絡繹不絕。
他們攜手看了幾處名景,在岸邊看見一對並肩坐在椅子上的老夫婦。夕陽的餘輝落在他們的身上,兩位老人皆是白發蒼蒼。
九思收回視線,回頭對蕭子離說:“將來老了,我們也要這樣,也要來西湖邊看夕陽。好不好?”
蕭子離擁住她的肩,“你說好,當然好。”
可是,他們真會有機會一直變老麼?夕陽越落越沉,天邊一片火紅,殘陽如血,晚霞染透了半邊天。
如果看不見未來,那就好好把握當下吧!
九思又說:“難得來杭州一趟,我們也去劃船吧!”
租了一條船,小船在夜幕中緩速行駛,沿湖的長堤上楊柳依依。一輪皎月高掛於空,清淩淩的寒光遍灑波濤漣漪的湖麵,晚風穿枝拂葉而來,帶著花香和湖水的微微濕氣。
船家是個健談的人,操著一口軟糯的杭州普通話,和他們說著白娘子傳奇。聽說他們是從北京來的,忙又問起了北京風土人情。
兜兜轉轉回酒店時已經是十點多,蕭子離又去另訂一間,誰知酒店早已滿了。蕭子離便把九思送上樓,自己再去找酒店住。
九思看蕭子離的手已經碰到了門把手上,咬了咬牙,還是說道:“那個,你別走了。”
蕭子離回頭,笑說:“沒關係,我再去別的酒店看看。”
九思臉紅著說:“哎呀!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的,別找了。反正這床大,我橫著睡都夠。”
蕭子離看著眼前低垂著頭紅著臉的女子,粉頸低垂,露出一截雪白肌膚,長發輕揚,柔順墨黑。心裏忽然起了一層漣漪,在心口微微蕩漾開。
九思不見他回答,便抬頭看他,卻見他正緊盯著自己,不由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子,嗔道:“算了,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你就去別處住吧!”
蕭子離低頭笑了笑,聲音低沉溫潤,“沒有,我隻是怕你不相信自己。”
九思聽了,立即回頭瞪他,“切,你放心!我最相信我自己了。”
九思找了睡衣進浴室洗澡,洗臉台上放著她幾樣簡單的護膚水和化妝品。她先把妝卸掉,再刷牙,然後用熱水洗了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自言自語的說:戚九思,你有表現出狼欲無處可泄的樣子麼?爭點兒氣!
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開始放水洗澡,九思洗澡一向喜歡將溫度調高。滾燙的水猛一觸到肌膚,又是燙又是覺得舒服,渾身上下就像過電般的酥麻。
蕭子離坐在沙發上翻雜誌,浴室裏不停的傳來淋浴聲,讓他的心緒微微有些不寧。他起身,打開一瓶紅酒喝,落地窗外,馬路上車流不息,霓虹燈閃爍不停。
一杯紅酒還未飲盡,就聽得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他回頭看去,卻見她正穿著一件真絲浴袍,手裏拿著一條毛巾在揉濕頭發。她的頭發很長,此時正滴落著水珠,由於剛洗完澡,她的臉紅彤彤的,愈襯得嬌豔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