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走過的路還剩下什麼(中)
晚上,老師回家已經很晚了,滿身的疲憊。就算他才華橫溢,國內知名,在我看來就像一個不得意的中年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發黴的味道。
“你們吃過飯了嗎?”老師把目光停留在我臉上,“在我這,倒讓你的生活受委屈了。”
委屈。。。我從不覺得,我在這裏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顏飛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吧?”老師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
他的公文包已經舊了,邊邊角角已經磨的毛毛草草,老師的表不是什麼好牌子,玻璃表麵交錯了時間的劃痕,連同他的衣服褲子鞋子,他自己設計的衣服在市場上賣過千元,大名鼎鼎的他全身上下還不及我的一件襯衣。
他需要在自己死前給兒子賺一大筆以後不愁生活的存款。
果真和我想的一樣,兒子是他的責任但是已經沒有權力接受他的愛。
該死的,眼睛裏進了沙了,真他媽的疼。
“老師,”我的聲音在抖,硬硬的在客廳的牆壁上麵撞出回響“我會照顧顏飛,一直照顧他,這輩子都。。。”
老師靜靜的阻止我把話說完,他沒有開口,可是他看像我的目光中有太多我讀不懂的東西,有分量的壓的我說不話來。他沒有表示任何感情,沒有歎氣,把我說了半截的話蒼白的扔在空氣裏,默默地走到廚房開始為兩個孩子弄晚飯。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把自己藏在客廳一角的顏飛悄悄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仰著小臉,給我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笑顏。
在我的學習接近尾聲的時候,安言終於忍受不了身邊少一損友的日子,偷偷摸摸的趁著老師不在家時不在摸進家裏,可憐的安大少行蹤完全暴露,就在他在窗戶外麵鬼鬼祟祟的時候被我看得一清二楚,我拉著顏飛躲在窗戶的旁邊,就在那雙nike踩到底板的一霎那揮動著靠墊予以迎頭痛擊,嚇的安大少抓起我來了一個瀟灑又漂亮的犬式攻擊——咬。
狗咬人皮破血流,人咬人入骨三分
這話一點沒錯。我舉著被咬傷的胳膊呲牙咧嘴的大叫:“你狗啊你”
那一天我們三個人都很開心,安言看見我畫的草圖一語道破“這是專門給那小子設計的吧。”顏飛聽到這話的時候捧著我的草圖開心得滿屋子亂跑,我問安言:“你看他像不像天使?”安言故作深沉的看了半天很惡心的回答:“不像,天使比他胖多了。”
我把顏飛抱在腿上坐著,顏飛把小兔子和我的草圖抱在腿上坐著,安言說我調戲良家小男孩,我伸出一隻手指輕佻的鉤過安言的下巴“愛妃不要急,過幾日朕就幸臨你。”安愛妃先是渾身上下抖動了一下,然後滿臉嬌羞,捏著嗓子:“謝皇上,您可要快來啊。”
我抱著顏飛跑到廁所裏吐去了。
安言臨走的時候很享受的摸摸顏飛的小臉,一臉流氓相:“弟弟和哥哥走吧,哥哥保你吃香喝辣。”
顏飛抱著我的腰,笑眯眯的:“可是我想和子弦哥哥在一起。”
莫大的滿足,我開心得摸摸顏飛的頭發:“好啊,哥哥也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