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外 第四章(1 / 1)

所以除了司機以外,我又多了一項工作——照顧那隻跟我分享同一個名字的叫張成俊的哈士奇犬。雖然,我在姓名的問題上很是鬥爭了一下,但是在安總麵前,我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我不得不交出自己名字的使用權,看著安總得意洋洋在我麵前和他的愛犬放肆的“相親相愛”,每當安總抱著那隻哈士奇“索吻”的時候總是甜甜膩膩的叫著:“張成俊,成俊,俊俊,小俊俊,親親小俊俊~~”

我的胃裏一陣惡寒,提醒自己:吃到胃裏的東西都是自己花錢買的,吐掉的話就太可惜了。雞皮疙瘩一身一身的往下掉,最後掉到沒有疙瘩可掉的程度,然後發現自己應禍得福,擁有了一身連女孩都羨慕得光滑的連蒼蠅都站不住腳的動人肌膚。

張成俊(狗)和屬於那種活潑可愛,耐力超群的犬種,而且它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無辜的卷入了一場姓名大戰之中,所以,每當我送完安總到辦公室以後折回到他家裏給狗喂食的時候,張成俊(狗)總是熱情地迎上來,搖頭擺尾,人立而起,兩個大大的前抓扒在我的身上,毛茸茸的尾巴擺起來虎虎生威,當我拍拍他的頭,對他表示喜愛的時候,他就會得寸進尺的奮力一撲,隨後,那條長長的,熱乎乎的大舌頭就會在我的臉上肆虐。

這就是狗的優勢,我對張成俊(狗)有如此的反應感到很高興,很開心,不知不覺之間就會縱容他,導致每回他一見到我就會親熱地給我洗臉,但是一個人要是一見到我敢有如此舉動,我肯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近之則怒”。

來的次數多了,張成俊(狗)終於把我和早餐、代出去大小便、代出去玩劃了等號,一吃完早餐以後他便用他那楚楚可憐的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我,看得我那叫一個心疼,仿佛不帶他出去走上半個小時我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罪人,於是我就會給他拴著繩子,拉著他滿小區的溜達,那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們很是熱情,看見我和他來了就迎上來,口齒不那麼清楚地說:“俊俊出來玩啦。”“俊俊隨地拉臭臭羞不羞啊。”“俊俊,長得真漂亮,瞧這個大爪子,以後肯定長得很大!”我站在一邊看著幾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張成俊(狗)恨不得踢死那個幾公裏之外的坐在辦公室裏喝著咖啡的安言。

最可氣的是給狗辦狗證,一開始不明白安總為什麼非要拉著我一起去,後來明白了氣得我瘋狂的玩現實版的疾速賽車,終於嚇的安總麵色慘白的請我到耀龍閣吃了一頓生猛海鮮才罷休。狗證上麵的名字就叫“張成俊”,給狗辦證的小警察一點都沒有人民公務員應該有的嚴肅態度,臨了臨了給我來一句:“你們這狗怎麼有名有姓的,張成俊,嗬嗬根個人名似的。二位看來都是愛狗之人,把這個張成俊養得跟人一樣啊。”

我和安總各自頂著一張紅臉走了出來,他是憋笑憋得,我是憋氣憋得。

安總這個“總”看來是當慣了,一點都不曉得什麼叫克製,等那輛傷痕累累的銀灰色寶馬的門一關,他就在車裏爆發揮出了足以嚇死一頭牛的笑聲,偏偏那條哈士奇還跟著起哄,安言一叫“張成俊”那狗就開心地答應一聲,這邊安言“張成俊,張成俊”的叫的樂此不疲,那邊哈士奇“汪,汪”的開心無比,這一人一狗完全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裏,隻有我的臉越來越青,踩著油門的腳越來來越重。等那一人一狗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我已經在一條人不是很少,車不是很擠,路不是很寬的道路上麵讓儀表盤上的速度表的指針指著80差不多20分鍾了,安言嚇的忍不住開口讓我速度慢點,他不趕時間,我側過頭給他來了個顛倒眾生的笑:“安總,第一條件為上,這可是您說的。”

那一刻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現在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我把狗放到他家裏,安言親自開車把我拉到了全市做海鮮做得最地道的耀龍閣,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菜單任由著我把最貴的菜點了個夠,等所有的菜品上齊以後,我發現那些菜足夠五個人好好吃一頓的了。吃不了兜著走,是我的原則,原則就要貫徹到底,我把足足四大塑料袋的飯盒老實不客氣的全都拎回了自己家裏,有那麼幾天那裏的野貓吃到了豪華的海鮮特餐,自那以後我在那些貓中的有了一席之地。

我也並不明白那天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知道安言在跟自己逗著玩,作為一個員工在不因該因為這件事情要老板“賠禮道歉”,但是我就想和他一起吃飯,和他在工作之外的地方兩個人輕鬆得渡過那麼一段時間,看著他抱著狗叫著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甚至還有一些高興,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在他的心裏麵就像我在那些貓的心理麵一樣,也占有著特殊的一席之地?我喜歡他跟我鬧,他跟我笑,我發現這種情況在那次他醉酒之後越來越嚴重。

我知道我在期待著什麼,但是我卻不清楚那個“什麼”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