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我笑。”沉顏扯出一個笑，很勉強的一個笑，但她看呆了。很想讓人哭，但好溫暖。
“沉顏！”滄雲抱住他驚喜的道：“是沉顏，沉顏的笑我不會忘，好溫暖，好溫暖。”心顫心悶地令人難受，是他害她成這樣的啊，他害死了她，害雲滄痛苦。
“可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讓人感覺陰冷，“你為什麼拋棄我？為什麼要傷害我？為什麼會娶了別人？為什麼？”她抬起頭。她恐怖的表情令他不禁後退一步。她的臉還是一樣的美麗，隻是會讓人心寒，會讓人感到恐懼。
“滄雲？”“為什麼這樣對我？”
雲滄原本隻是握著他的手聽他講著，聽到這她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這讓沉顏停了下來。“雲滄。”“滄雲傷害你了？”“她是想的，可是她沒有。她還是像當年那樣可愛善良，她不忍心傷害任何人，雖然我害她如此。她沒有，她住了手。”看到雲滄明顯的鬆了口氣，他道：“她很好。”
“現在呢？她還在司徒家嗎?”看著她期待的目光，雖然不忍心，但他還是搖頭道：“她消失了。”“消......失了？”“她被陽光照到就消失了。”“消失了。”她失落地低下頭。原本以為自己還會有親人的，哪怕隻是一縷魂魄，可現在連魂魄也沒了。自己真的是孤單一個人了。目光隨著被他拉起的手向上。“你不是孤單的，雲滄，滄雲說讓我照顧你，讓你好好的活。”
“我不能殺你。”滄雲收住手道，“你是沉顏，我不可以殺沉顏的。”“滄雲。”滄雲又走到他麵前道：“沉顏我不殺你。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娶了別人不告訴我？為什麼會娶別人？”他為什麼會娶婉兒，他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你愛她。”“愛她。”沉顏沒遲疑地點頭。“所以連守喪期都沒過就娶了她。愛她，那很好。”滄雲轉過身慢慢離開，“是我不好，是我想不開去自尋死路。我一直恨你，恨你為什麼辜負我，可是見了你我才發現我其實一點都不恨，我隻是想見見你，現在看到了就好了。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開心很幸福那就好了。”她停下來，彎身拾起地上的簪子有些迷惑，“這是婧的簪子。”
沉顏走過來道：“是她的。”“你怎麼會有她的簪子？這隻簪子是她從小就不離身的。”“她給的。”“婧和你在一起？”滄雲明顯愣了一下。“是啊。”
“婧和你在一起。”她看著他驚奇地看到他的關心與痛苦，忍不住脫口道，“你愛上她了！”沉顏笑道：“你會覺得我花心嗎？在這近三十年愛上了三個女子。”
“你還愛我。”她有些激動。“我一直愛你滄雲，從我十六歲見到你就不能自拔地愛上了你，雖然當時你還很小，但就是如此。”
兩人聊了一個晚上，天已露白。滄雲道：“你要好好照顧雲滄。”她這一句話倒叫他吃驚，雖然他們說了雲滄，但他並沒有說她叫雲滄的，而她也隻管她叫婧。
看他表情也明白他所想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婧姓司徒，還叫雲滄姓阮。我知道她是爹的女兒，是我的妹妹，她不說我也不好去點破。當初她來到家時爹就告訴我和娘了。娘她更清楚，在婧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就知道了，爹不願讓我們點破是因為尊重婧。婧她想那樣，那就如她所願。沉顏，雲滄命不好，她注定要早死，今年是最後年限了吧，沉顏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太陽出來了，滄雲道，“我今生的願望就是想再見你一麵。見到了，我願足矣。沉顏，你愛婧那麼深，但請你一定要記住，婧去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不要太悲傷，我不希望你那樣，婧也不希望，我想你那個妻子也不願。沉顏，你一定要開心的活。”消失了，保持著年少時的天真與幹淨，她就這樣消失了，徹底地消失了。
雲滄哭道：“我知道她們好，我一直都知道。夫人在知道我是她丈夫的女兒的情況下還那樣待我好，我這輩子真的沒什麼所求，我隻想好好陪她們到我死。我是司徒婧，一直以來我都好像叫夫人一聲娘親，叫滄雲一聲姐姐的。”她捂住嘴哭泣。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三人互望一眼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有些事讓兩人一起去承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