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此刻讓人擔心的是雲滄,那日之後她的身體急劇下降,此時虛弱的她隻能躺在床上,一天天消瘦下去。

突然有一天她的神智散了,一天天睡著沒再醒來。直到這日,她忽然張開了眼。

“沉顏。”“雲滄,你終於醒了。”雲滄看著他,他還是一樣整潔,隻是有些憔悴,在看到她醒後,眼裏迸射出好強好亮的光彩,可也透露著濃濃的悲哀。回光返照,他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少揚都說了雲滄是必定會死的了。

“我想去外麵看天。我怕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天,是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了。”

他剛把她放下,她就吐了他一身血。沉顏用力握著她的手,似是怕她消失。她的笑好無力,讓人好難感受到生命力。

“紅塵,你以後的命不用再被強迫地圍著阮家轉了。”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和紅淚就是我的命,是我的全部,我沒有被強迫。”

“沒有啊。有沒有都不重要了。”她的目光有些迷離,神智又開始渙散了。“我這一生背負了詛咒,我不怨。我遇到了那麼多人,爹娘、紅塵、夫人、滄雲、沉顏、婉兒、少揚、小梅、鏡子,可我這一輩子認識的就這幾個人。人雖然少,可遇到的每個人卻都對我那麼好。就算背負詛咒又如何,夠了,夠了。”她呆呆望著天,聽不到沉顏的呼喚。“我死了也夠了。”她伸出手指著天道,“你們看天好藍好藍。”

“雲滄。”她聽不到聲音了。沉顏用力握著她的手,把心中的悲痛化去。不可難過,更不可哭的,答應過她的。她不希望看到,他就不會去流淚。

雲滄突然坐起來驚喜地喊道:“娘親,娘親。”紅塵抬起頭站了起來。“紅淚。”那空中的美麗女子不是紅淚是誰。幾人也向空中望去,什麼也沒有!

“娘親。”紅淚伸出手道:“雲滄,來,隨娘來,跟娘到我們該去的地方。”

“娘要帶我走嗎?”她笑得好開心。“來吧雲滄,跟娘走。”看到娘要離去她忍不住喊了起來。“娘親,帶我走。”

“雲滄。”雲滄慢慢轉過頭看向沉顏道:“沉顏,娘親來接我了,我要和娘親走了。”

“好。”沉顏點點頭允道,“你去吧,在那裏你會幸福。”“我要和娘親走了。沉顏答應過我要好好活的。”

“我答應過你的我記得,我會做到的。”雲滄抬頭看著他,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她的目光沒有離開,手卻慢慢滑了下來。沉顏再次握住她的手輕笑,很安靜,沒有哭泣聲。一點點一點點的消失了,她的身子化成末消失了。

沉顏抬頭看著天,雲滄走好!他心裏道。雲滄握著娘親的手,扭頭看著沉顏。沉顏,你要好好的活。她轉過頭隨娘親離去。

“紅淚。”紅塵向前跑出兩步伸出手,“紅淚。”紅淚轉頭笑道:“紅塵,你也一樣要好好的活下去。”“紅淚,紅淚。”紅塵站在原地好久之後哭出聲跑了出去。

四個人站在原地抬頭望著天。注定的沉寂嗎?隻因注定所以沉寂。隻因沉寂才更應好好的活。

雲滄,我的愛人,走好!沉顏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