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渾身上下如墜入冰窖一般,渾身的疼痛更是無法忍受,突然間一股灼熱的內力貫穿全身,感覺到溫暖的寒雨本能的依賴,疼痛似乎得到了緩解,她那緊繃抗拒的心,一下子鬆弛了不少,陷入了再度的昏迷。
“爺,不用再輸內力了,她手上的碧玉笛可不簡單,那可全是暖玉啊,嘖嘖!”白衣男子收回雙掌,瞧見依舊沒有停手的沐千烈好心勸慰,接著盯著她手上的笛子露出驚豔的神色,暖玉誒!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寶物啊,一小塊就夠爭得頭破血流嘞,這女的到好,人家擁有暖玉的巴不得天天藏著掖著,她呢,弄成笛子天天帶在身上顯擺,這明擺著是招人饞。一旁正在收拾藥箱的女子,一身白衣,輕輕扶起他,瞧見他眼裏的羨慕忍不住嗔怪一句:“眼饞沒有,誰敢從她手裏搶啊。”一男一女皆是白衣,站在一塊給人一種神仙眷侶之態,事實上他們本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如若寒雨清醒時一定能認出他們便是醫術向來超然的藥穀穀主杜樂及他的妻子籽靈。
沐千烈輕輕收回手,臉上被陰冷的煞氣所覆蓋,“你們確定她的寒毒是三年前中的?”
杜樂一聽這聲音就了然——主子生氣了,至於為什麼會為這個女子生氣,他摸不清頭腦。他遲疑了一瞬,“說!”沐千烈的聲音有些暴怒,令杜樂聽了不由一顫。
“回爺,她應該是在寒毒侵體後不久催動了內力,導致了受了不輕的內傷。這傷平時沒什麼事,可當寒毒發作催動內力,那可是堪稱蝕骨之痛啊。至於時間絕對不會錯的,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魄力,三年居然都熬過來了。佩服。”杜樂語氣由先前的恭敬轉為了對床上女子的敬佩。寒毒可以說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毒,有些人會在中毒之後被寒毒活活凍死,稍好一些的也會有不少因在之後忍不了而自殺。這女的真強大,三年,居然還活著。
沐千錦看著自家大哥的臉色愈來愈冷,似乎大哥與這個羽少主以前就認識,可是沒理由啊?索性不去想,偏過頭瞧見杜樂臉上的佩服顯而易見,反觀籽靈,一改平常柔和,眉目間湧上一抹擔憂。來不及細想,一針見血的問道:“這毒不會沒解吧?”
籽靈皺皺眉頭,歎了一口氣:“解倒能解,”
沐千錦懸著的一顆心隨之一放:“那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杜樂泛起苦笑,他自然明白籽靈的話,可是自家爺對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關心了,當初抱她進來時那臉陰沉的,怪嚇人的,要明說還真沒那膽子啊!
沐千烈也感到了兩人細微的變化,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油然而生,“籽靈接著說。”
平淡的語氣籽靈不由感到害怕:“寒毒煉製的材料非常特殊,再加上其本身的霸道,倒是極少有人能煉製出來,如今世上若存在的寒毒那也是在毒方麵造詣很高的前輩——無毒留下來的。據他留下的毒記記載,寒毒的解藥是需要大量的草藥的。別的不說,隻是其中的火靈草和狐炎須那是連聽都沒聽過的,更別說去哪找了。”籽靈的聲音越來越低,沒辦法那可是百年來都未製成解藥的寒毒啊,沒人能找到那沒有記載的草藥啊。
沐千錦那剛放下的心瞬間掉入了深淵,不該抱有希望啊,寒毒誒,哪有那麼容易啊。收回抽搐的嘴角,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你別急。也許還有轉機。隻是,那個,你,你是不是以前認識白羽啊?不然……”
“你以為你大哥會為不認識的人做到這份上,我是那麼多管閑事的人嗎?”
“可是,她……”
似乎洞察了沐千錦的疑惑,“那時易容她自然不知。”
“哦!”被解了惑的沐千錦若有所思地應著,接著又準備繼續開口詢問被沐千烈瞪了一眼,隻好縮了縮腦袋,把話吞回了肚子。
“她什麼時候會醒?”令沐千烈更關心的是她。
“她已經度過毒發期了,”籽靈恭敬的回答。
“都折騰了好幾個時辰了,還沒度過毒發期那還能活嗎?”話音剛落,沐千烈便一個茶杯砸來過去,
“閉嘴!”聲音中帶有一絲怒氣。沐千錦識相地閉嘴了。
籽靈接著說:“她隻是太累,睡過去了。”
杜樂看了一眼床上擁有絕色容顏的女子:“也就是說,你可以放心沒事了。她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幾曰竹城不太安寧呢。”沐千烈盯著床上的嬌顏,眉頭上湧上一絲憂慮:還有半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她這樣能參加嗎?還有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