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即與雨琦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說:“梁寶,我們可以放你回去,還可以幫你搞到炸藥。”
“這……”梁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
“當然有條件。”路明說,“第一,你必須保密……否則你自己性命難保;第二,你必須隨時向我們報告你的行蹤,以及所有情報;第三,你可以繼續裝著與秦芬談戀愛,將情報通過她的哥哥秦鋼交給我們。非到萬不得已,不要找我們,也不要對除我們三人外的任何人說。”
“就這些?”
“就這些!”
“那我一定做到!”
“不過”,雨琦補充道:“還有一點,你別再動秦芬姑娘的歪腦筋。”
梁寶表示:“我哪還敢!”
就這樣,梁寶又回到秦芬家,神不知,鬼不覺……
雨琦由於路明發現並抓獲梁寶,掌握了重大線索而激動。暫且平息了心中對龍飛的哀悼,心想:現在為龍飛報仇的時候到了!
離開秦家,路明與雨琦一起回到專案組。
李炎正在等他們,一見他倆親熱地走在一起,顯得很高興,迎上來說:“張副廳長去北京開會,剛才來電話詢問案情有無進展,我又不好說什麼,到處找你們,上哪兒去啦?”
路明說:“我請雨琦散散心,哎,張副廳長還說什麼?”
李炎說:“也沒說什麼,他過兩天就回來了。”
路明說:“那好,等他回來,看看部裏有什麼指示,再說吧。”
李炎說:“那我就走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雨琦說:“謝謝,現在哪有心情吃飯?”
路明朝李炎扮個鬼臉。意思是:她不吃,我也沒辦法。
送走李炎,雨琦自言自語:“這個人真叫我捉摸不透。”
路明關上房門:“怎麼,你懷疑他?”
雨琦咀一撅:“豈敢,他可是你的朋友嗬!”
路明臉色一正:“雨琦,你難道還沒看出來?我早就懷疑他了。”
雨琦一怔:“真的,什麼時候?”
路明說:“從他第一次請我喝酒,對我說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
“那你還跟他走得那麼近,又不與我們通氣?”
“那時還沒根據,人家是保衛大橋的功臣!萬一弄錯了,要影響與地方公安的關係,對破案不利。”路明語氣一頓,“現在實話告訴你吧,當時因為怕他背後還有人,不好說,也不能亂說。我向李副部長報告了,是李副部長讓我接近他,在你們麵前演戲,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啥藥!”
“現在弄明白了?”雨琦迫不及待地問。
“隻能說疑點甚多,可沒有證據。”路明仍不肯全盤托出,“但我們去曾家抓金熾,隻有他知道。”
雨琦問:“現在怎麼辦?”
路明果斷地:“我們既已知道錢世還活著,是被藏在西區教堂裏,就先搶救出他來,爭取拿到李華的綠色通訊錄。再對號入座,請君入甕。”
“好!”雨琦精神一振:“教堂裏有機關暗道,咱們先去探探路?”
路明說:“為了不打草驚蛇,隻有委屈你,咱倆要裝成一對戀人去教堂禮拜。”
雨琦嬌嗔地:“你怎麼說話酸溜溜的,工作需要,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再說,你現在是領導,官大一級壓死人哪,我敢不聽?說著自己也撲哧笑出聲來。”
路明被她一笑,笑呆了,兩眼直愣愣看著雨琦,也跟著嗬嗬傻笑起來。
雨琦被他看得羞紅了臉,啐了一口,“瞧你的傻樣!”
路明並不生氣:“傻有傻福呀!”
天將黃昏,路明挽著的雨琦手臂走向教堂。
雨琦還真拿他沒辦法。
教堂是一座歌特式高大建築,它的左側有一幢兩層樓房,溜尖的鐵柵欄杆把整個教堂與那幢兩層樓房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教堂的大門邊,有一座小門房,平時人們就從那扇小門進出。小門上掛著一排搪瓷水牌。進入教堂的人,要用毛筆在水牌上寫上自己的姓名和事宜,交給守門人傳遞給神父,獲準後才能進去。
守門的是一位白須、白眉,身患“抖抖病”的舵背老教徒。當路明去敲門的時候,老人不停地搖著頭,抖著手,拉開小門上的小窗口,一見路明和他身後的雨琦,好像一怔,沙啞著喉嚨問:“你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