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一怔,叫屈不迭:“這是從何說起!你這位兄弟才是狗咬呂洞賓!”
鄉姑笑道:“你這位大哥真是不識好人心,簡直是客廳裏掛狗皮——”
金熾一愣:“此話怎講?”
鄉姑道:“不像話(畫)”!
大漢與和尚同時用手一指金熾,“你輸了”!
金熾不服地:“我怎麼輸了?輸給誰?輸給她?”
一忽兒,那大漢與和尚也沒了聲音,靠著椅背睡著了,並像打擂台似地打起鼾來。此起彼伏,擾得人心煩意亂。
那鄉姑顯然也累了,閉目養神起來。
金熾自從上車以後,並未拿正眼瞧過鄉姑。現在仔細一看她那張臉,呀,原來如此漂亮:眉清目秀、鼻梁挺刮、唇紅齒白、麵若桃花!
咦,這張臉似曾相識。在哪見過?想不起來!金熾睡不著,幹脆去廁所解手。完事後又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抽煙。
列車正向北高速行駛,窗外一片漆黑,偶爾閃過點點燈光,卻激不出他的靈感。
“雪徑人蹤滅”,“雪徑人蹤滅”——金熾反複吟哦推敲,忽聽身後傳來“撲哧”一聲嬌笑,扭頭一看,是那鄉姑。
隻見那鄉姑已脫去外套,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凸出一對堅挺的乳房,顯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突然,金熾的眼珠被她右胸前的梅花徽章鉤住了,不由心裏一跳:原來她是同黨!
鄉姑去廁所與他擦身而過時,低聲說:“黃鼠狼命你車一停站就下車!”說著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廁所,並從裏麵反鎖上門。
金熾回到自己的坐位,那大漢還在睡覺。金熾盯著大漢看了幾眼,又盯著和尚看了幾眼,在猜想他倆誰是黃鼠狼。可是,直到列車停了站,他也沒看出來。
車剛停下,那鄉姑給金熾使了個眼色後,忽然提了旅行袋向車門走去。金熾隻得緊跟著她下了車。她一下車就把手裏的行李遞給他,倆人一起出了車站。
這是個小縣城,好像仍在湖北省境內。
夜已深了,喧鬧了一天的小縣城也累了,睡了。街上路燈昏黃,稀稀落落,沒一個人影。
金熾被那鄉姑七拐八彎地引進一家旅社,也沒登記,就直接上了三樓。她摸出鑰匙開了306房間。
這是一個套間,好像被長期租用。房內生活必需品齊全,櫥裏還掛著衣服,不僅有女人的,還有男人的。
難道這少婦是黃鼠狼的聯絡員?
金熾急於見到上峰,否則心裏不踏實。可那鄉姑打扮的少婦進門以後也不說話,就進了衛生間,半天沒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隻有耐心等待。
嘩嘩的流水聲攪得他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門開了。走出一位“出水芙蓉”,披肩長發波浪似的披灑著,身著款式優美、質地華貴的半透明真絲睡衣,明眸含春,素手纖纖,拿著兩個蘋果,坐到了他的身旁,吐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