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繼續往前走去,那清瘦的背影在被一旁的紅綃紗燈暈染成紅的光暈中,慢慢消失。

伊凡飛一直目送著莫洛離去,目光幽幽。直到莫洛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之後,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的視線。

莫洛走在清涼的青石街上,感受著夏夜裏不同於白天的涼爽和舒暢。

等回到屬於她的那間房間後,把手上的金麵繪牡丹的折扇和身上所褪下的衣物,分別分類按序放入了三個衣箱中。

莫洛回身坐在棗紅色的梳妝台前,修長勻稱的手指飛快、熟練的在自己的臉上和頭上弄著。不一會兒,一張俊逸的臉就出現在鏡中。

她看了看臉上已經沒有任何化妝後的痕跡,才滿意的起身前往浴室。

……

洗漱完畢後,走到鏡子麵前。隻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俊美青年。他上身穿一件淺灰色的連帽衛衣,下邊穿一條緊身牛仔褲,把修長筆直的雙腿完美的體現出來,腳踏一雙白底黑麵的休閑鞋。襯得他身形修長挺俊、俊逸非凡。

因為剛洗過頭和澡,所以頭發還有點濕,那暈染了水氣的墨發被揉亂,看起來有些瀟灑不羈。帶著恰到好處的帥氣,看起來慵懶、閑適,氣質清貴矜持。

他眉眼精致,有些狹長的鳳目因為水霧蒸的水色瀲灩,流光溢彩,高挺的鼻梁恰到好處,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和白皙的皮膚相稱,看起來煞是好看。

他的模樣精致得模糊了性別,不過卻沒有人把他當作女人。因為他的眉宇間有一抹英氣,讓他看起來英姿颯爽。

沒錯,他就是梳洗後的莫洛。

莫洛走到一旁的梳妝台前,把抽屜裏的一個小匣子取了出來。她打開那個小匣子之後,把裏麵的一個呈暗金色的小巧複古懷表放在手心裏,長鏈垂下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暗金色的懷表和白皙的手,一小一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凝視著手心的懷表,手指無意識地摩挲這懷表表麵上刻的字——“闕”。

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聽母親說,這是她父親給她的。

這個懷表已經被人摸得十分光滑,上麵也沒有什麼刮痕,看得出來原主人很愛護它。

不過,令她不解的是這個懷表上的“闕”字是什麼意思。母親的名字是樂晴萱,而父親是叫莫辰軒。兩人的名字上沒有一個闕字,而且也沒聽他們有過什麼其他的名字。

“啪。”莫洛打開懷表,定定的看著懷表上的一張照片。

上麵有一個在樹下亭亭玉立,笑靨如花的明媚少女。她身上還穿著一襲貴妃醉酒裏的宮裝,周身綴有五色繡花飄帶,讓人不禁聯想,當她旋轉舞動時的絢麗奪目。

她右手拈蘭花指,屈在胸前,右臂上的長袖自然垂下來,露出一截皓腕,左手持一把折扇,手臂彎起,置於頭上。

折扇是熟悉的貴妃醉酒裏的折扇,上麵的金麵牡丹,雍容華貴。不過,扇下的臉未施粉黛,是素顏出鏡的,也沒有戴鳳冠,頭發被綁成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辮。

一淡一濃,一雅一豔,讓人看了並不覺突兀、矛盾,反而是那豔麗奪目的一身裝扮,襯托出了那白淨如玉的臉的清新脫塵,素淨清雅。

她有一張漂亮的鵝蛋臉,彎彎的柳葉眉和秋水盈盈、靈動的杏眼。因為站在樹下柔和的陽光艱難地透過茂密樹葉間的空隙,射了下來,被分割成斑駁的光影親吻在這含笑動人的俏臉上,白嫩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如玉般的光澤。

她笑意盈盈的看著鏡頭,一臉小女兒姿態,帶著明顯的依戀和幸福,好像對麵為她拍照的人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