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補上了一句:“怕是吃了什麼藥才會導致的。”
藥?蕭寒一怔,他最近從來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藥,隻是常常出去喝酒而已,昨天晚上才發現自己的問題,難不成是那酒裏被人下了藥?
好狠毒的辦法,竟然用這種手段對付他,真是太看得起他蕭寒了。
蕭寒突然發瘋似的,拽住太醫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道:“你快點去配藥治好我,否則,我就要了你的命。”
劉太醫被拽著,一個勁地拚命點頭,忽然又拚命地搖頭,“太子,微臣無能,這個藥根本就沒有解藥,況且已經深入骨髓,再有其他藥也隻是徒勞無功啊!”
劉太醫連命都不要了也要告訴他,無藥可救,蕭寒猛地把他踹了出去,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劉太醫重重地摔向了門,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見蕭寒沒有追出來,連滾帶爬地出去太子府。
太子不能盡人事的事情一下就傳進了楚淩波的耳裏,她知道之後,整個人都猛地站了起來,失手打掉了昨天皇上親自賞的一個鄰國進貢的天山寒冰取鑽雕刻而成的鳳凰,外麵鑽石,裏麵寒冰,永不融化。
楚淩波又寫了一封信告訴秋公瑾,他們的關係素來不錯,隻希望他能有辦法救一救蕭寒了。
蕭寒的不能盡人事的消息雖然被皇後給封鎖起來,不過蕭絕的密探在太子府中看到發生的一切,已經告訴了蕭絕。
“王妃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妙了,恐怕現在太子,皇後都急得團團轉,真是泄恨。”穆流非喝了一口茶,心中所有因為裘香雪而起的不痛快在這一刻全部都化為了痛快。
蕭絕冷肅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太子府中的暗線撤出來,太子一定會徹查自己府中的所有手下,要是讓他查出來,就會知道是我們所為,這對我的十分不利。”
穆流非卻不是很讚同,反駁道:“王爺,要是把暗線撤出來了,那你多年來在太子身邊好不容易插進去眼線不就沒有了?再培養一個暗線花費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功的,實在不值得啊!”
蕭絕不以為然,放長線就是要釣大魚的,要是大魚還沒有釣到,就被大魚發現了線,照樣不是前功盡棄。
暗線可以再培養,可是自己不能被牽扯進去。
太子有皇後罩著,朝中的大臣依附著,皇上的栽培,一切都是他蕭絕沒有的,所以要是事情敗露,查到他的頭上,沒人會為他求情。
穆流非看他沒有說話,又想出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們讓暗線服用一種劇毒毒藥,要是被發現抓了起來,就立即咬藥自盡。”
蕭絕卻立即否決了他的這個辦法,“暗線不是死士,不能保證他們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不會背叛我們,到時候隻會讓情況更糟糕,所以,還是讓暗線撤出來。”
蕭絕的一番話很有道理,讓穆流非整個人都豁然開朗起來,他終於明白了蕭絕的智謀不是任何人都能比得上的。
是夜,皇宮內的觀星台上,聶容澤一襲銀白色長袍孑然獨立。他仰頭而望,漫天繁星,最近幾日星象頻繁異動,而朝中關於蕭絕與太子之間的暗鬥他亦是一清二楚。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正是他想要的。他唇角微微一揚,邪魅的笑格外的妖異,隻是這笑容頓時僵住,卻見紫微星光芒悄然暗淡,而旁邊的貴星滑落,轉瞬間消逝。
聶容澤大驚,立即掐指運算,良久他攏了攏袖口,望著變化過後的星宿臉色凝重。遇死則生,他的困龍之局已解,至於那顆紫微星很快便將易主。
大勢已去,果然精準。夜色微涼,微風輕輕拂過,聶容澤臉上又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揮散不去。
殷王府中,所有的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裘香雪這裏。
穆流非盯著廚房給她燉了藥,親自盯著又端了進去,把藥給了蕭絕,一口一口地喂給了裘香雪。
裘香雪一直緊緊地拉著蕭絕的衣袖,大眼睛愣愣不轉地盯著他,就這樣,他喂完了藥,裘香雪還是緊緊地拉著他不鬆手。
蕭絕沒辦法,隻能把碗藥放在一邊,哪裏也不去地坐在裘香雪的身邊陪著她。
“絕哥哥,你不要走,陪著香雪,我好怕,他們欺負我!”裘香雪無辜地低著頭,臉頰蹭在他的衣袖上。
隻要蕭絕不離開她,她怎麼做都願意,生病的這些日子,她享受盡了蕭絕的溫柔,此刻,無論用什麼手段,她都要拚命留住蕭絕。
“好,我不走,一直陪著你。”蕭絕輕輕拍著裘香雪的背部。
裘香雪嘴角帶著大大的笑意,聞著蕭絕身上好聞的氣息,一時貪戀不已。
“你先睡,我在這裏看著你睡。”蕭絕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趕緊先哄了裘香雪睡著。
有了蕭絕的陪伴,裘香雪很快就入睡了。
穆流非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心裏有些恨恨然,但是他對蕭絕卻生不起一絲恨意,隻是恨自己沒有先遇見裘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