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居裏,青墜不安的在房中來回渡步,頭一直探向門外,臉色也格外的焦急,像是在等什麼人。
秋水漫端著一杯清茶,瞄了眼青墜,放下茶盞輕歎一聲道:“青墜,你是怎麼了?”
青墜回神看著秋水漫道:“奴婢在為王妃你心急,奴婢盼著王爺來,這樣一來你們就能解開矛盾和好如初,但奴婢又擔心你們見麵會吵起來。”她絞著衣袖,心中實在是糾結。
秋水漫噗嗤一笑,看著她甚是可愛的模樣微微搖頭。腦海突然想起在湖心亭的時候聶容澤和她說的那句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她垂頭低思,心中有些彷徨。
她和蕭絕之間,到底算什麼?若說有情,為何他一直不信她?若說無情,他又為何那般對她?
“青墜,茶涼了,你去換壺好茶。不是說王爺今晚會過來嗎,等他來了我會好好跟他解釋的。”秋水漫不想在被這種無端的猜測所擾,既然蕭絕想聽解釋,那她就告訴他,把話都說清楚,也省的這麼一日日的折磨。
青墜聽秋水漫這麼說,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忙端著那茶壺走了出去。夜色靜逸,一輪弦月掛在空中,照的地上婆娑樹影。青墜疾步朝著廚房走去,卻沒瞧見一個影子閃進了秋水居裏。
秋水漫從房間裏走出來,微微抬頭看了看璀璨的星空,月光下她一襲湖綠色的衣裙隨著細風微微搖擺,幾縷青絲微揚,那身影仿若出塵的仙子一般。
她長歎一聲,正欲回房去,卻聽不遠處有微微的響動,她猛的抬頭看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在閃動:“是誰?”
她見那黑影快速的出了秋水居,她心下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那人似是極其了解府內,走的地方也是避開了巡邏的守衛。秋水漫心頭泛著一絲不好的預感,正想掉頭離去,卻見一道黑影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秋水漫隻聞到一股馨香的氣味,還未看清眼前是何人,她便雙眼一沉暈了過去。
那人扶著暈過去的秋水漫,繼而帶著她穿過花園幽深的小徑,月光下一個白色的人影立在那裏。那人將秋水漫扔到他的麵前,那白衣人順手接過,將秋水漫摟在了懷中。
黑影迅速的消失在了王府中,月光下那白衣男子臉上一麵精致的麵具,隻露出一張薄唇,麵具下幽深的目光盯著懷中的人,他手中拿著一隻瓷瓶打開,湊到秋水漫的鼻尖。
……
蕭絕安撫了裘香雪後,從飄香院走了出來。迎麵正看見青墜著急的跑了過來,看見蕭絕青墜忙上前詢問:“王爺,王妃沒有跟你一起嗎?”
蕭絕冷遂的眸子一沉,眸光一斂異色沉聲道:“怎麼了?她不在秋水居嗎?”
青墜隻感覺渾身一震冰涼。“我去換了壺熱茶,回來後就不見了王妃,奴婢以為她來找王爺了呢。”
蕭絕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他眸光沉了又沉,陰狠的聲音道:“應該就在王府,去找。”
說著,他已經扔下青墜,匆忙離去了。蕭絕走在諾大的王府中,心頭甚是煩亂,府中守衛這麼嚴謹,秋水漫不可能丟了。
或許她在花園散心也說不定,這麼想著,他眸光微微一沉,朝著王府花園走去。
秋水漫從恍惚中慢慢醒來,一雙迷離的雙眼卻是看不清眼前的男子,隻聽他細柔的聲音低喚她的名字:“漫兒。”
那聲音彷如是從冗長的夢境中傳過來的一般,虛幻又有些真實,她神誌不清,喃喃的問他。“你是誰?”
那白衣男子撫著寬厚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繼而輕歎一聲:“我是阿燁啊,我來找你了。”
秋水漫聽到阿燁這個名字,意識越發的模糊起來,如同被人催眠了一般。“阿燁,真的是你嗎?阿燁。”
蕭絕方走進花園,便聽女子低吟輕柔的聲音響起,阿燁的名字就如同一道霹靂一般劈進了蕭絕的耳中。
他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卻見偏僻的假山前他的王妃正摟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那姿態極其曖昧。月光下那白衣男子臉上戴著一麵麵具,正愛憐的撫摸著秋水漫的臉頰。
這一刻,蕭絕的心仿佛被烈焰所燃燒,她竟然背著他來此私會情郎?憤怒淹沒了所有的理智,殺氣蔓延而來。
一道渾厚的掌風從花叢中疾馳而來,那白衣男子抱著秋水漫旋身一躍,身後的假山轟隆一聲,碎石滿地滾落,驚了這安逸的夜色。
“放開她。”蕭絕一聲怒吼,雙眼染上了火焰,如同煉獄而來的魔鬼一般。
那白衣男人輕蔑一笑,卻是將懷中的秋水漫擁的更緊了一些。“漫兒,告訴她我是誰?”那人附耳在秋水漫耳邊催眠。
“阿燁,你是我的阿燁。”秋水漫不自覺的呢喃,雙眼卻很是無神。
蕭絕怒急,不由分說的上前與那個白衣男人廝打在一起,但蕭絕又不能出狠招,他怕自己的掌風會傷了秋水漫,所以沒有下殺招,隻是想將秋水漫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