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看著那一臉如春風般笑容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蕭絕是西城門回來,下朝後蕭陌海便讓他親自去送西涼潯出京。
他身為昭月國王爺,一盡地主之宜是必須的,更何況眼下太子被禁足,如此重任當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想起方才在西城門前發生的事情,蕭絕的心情就大好。雖然他從未將西涼潯當做過對手,但少一人在秋水漫身邊轉悠他也能鬆一口氣。
“什麼事,王爺這麼高興?”秋水漫明知故問,朝著蕭絕走了過去。
蕭絕一掀衣袍在桌前坐下,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端在手心,眸子還帶著點點星光的笑意。
“西涼潯回他的西涼去了,本王自然開心。”他輕笑著抿了一口清茶,舉止間淡然灑脫也沒有絲毫隱瞞。
秋水漫在一旁坐下,輕歎了一口氣道:“我已經知道了,西涼潯讓管家給我送了一封信來。”
蕭絕猛的放了杯子,他千防萬防竟沒訪到西涼潯會給秋水漫送信,這個可惡的家夥竟在他眼皮底下行事,也算是有點本事。“他說了些什麼?”蕭絕凝聲問道。
秋水漫端著茶杯在手中微微一晃,有些隨意的樣子,回道:“他跟我抱怨,說我的夫君給他弄出了點麻煩,他要回去處理。待有機會在回上京與我們四公子把酒言歡。”
蕭絕眉心微微一動,沉靜的眸子劃過秋水漫好看的臉頰上,突地一笑,然後又有些認真的說道:“西涼潯是個聰明人。”
秋水漫抬頭看著蕭絕微微閃爍的雙眸,蕭絕說的沒錯,西涼潯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維持與秋水漫之間的關係,進退有度,這一點秋水漫也深有體會。
她正了正色,有些輕斥的語氣對著蕭絕道:“你啊你,明明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你明知道我……”
秋水漫的話還未說完,蕭絕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坐在一旁的秋水漫扯到了自己的懷中。
他禁錮著她的雙手,將她抱在懷裏,唇角輕吻著她的頭頂輕歎。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之所以成為京城五公子之首就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的。他不想本王好過,給本王招惹這麼大的麻煩,本王自當還禮給他,如此禮尚往來才是我蕭絕的作風。”
蕭絕心中很是清楚,西涼潯這麼做就是要給他找亂子,所以蕭絕同樣也給他找點亂子,如此才公平。
秋水漫倒是一驚,原以為這隻是風雅之人選出來消遣玩樂的卻沒想到這京城五公子的背後竟然也暗藏著心機算計,這些男人的心思可真是難懂。
“你可真是睚眥必報。”秋水漫嬌嗔一聲,旋即想起要緊的事情又問他:“我聽說太子被禁足府中,盛月酒樓的事情可是已經了結了?”
蕭絕低頭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笑道:“我來正是跟你說這件事,盛月酒樓的地契我已經拿到,不過這是聶容澤送給你的禮物。”
且不管聶容澤為何要掐媚獻好幫蕭絕解決這棘手的事情,但禮物他蕭絕該收的還是要收的。
秋水漫秀眉微微一擰有些不解的問道:“聶容澤為何屢次幫你?他這人究竟是正還是邪?”
蕭絕將目光放遠,他與聶容澤認識這麼久從未將這個男人看透過。“亦正亦邪。”蕭絕輕吐出四個字,眸光微微一黯,有種危險的氣息。
秋水漫不在多問,隻要聶容澤不與蕭絕為敵那便好,其它的她也不想關心,她隻要開好她的酒樓,有錢賺有蕭絕在身邊就已經知足了。
見秋水漫不說話,蕭絕低頭望去,見她好似在沉思又好似一副輕若自在的樣子。蕭絕最喜歡她這份恬靜的樣子,清淡而隨意,最能撩人心弦。
最近他不常來秋水居看他,不是不想她,而是怕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要知道半個月是何其的長,以前的時候他從未發覺過,可最近卻是深切感受到這度日如年的滋味。
眼下距離解毒的日子還剩下十天,他還要受十日這噬心的滋味,真真是煎熬。蕭絕喉間一動,抱著她的手也有些僵硬,他忙錯開視線,將她鬆開站了起來。
秋水漫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蕭絕,卻不知他這突然是怎麼了。
“漫兒,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晚些再來看你。”蕭絕輕咳一聲,轉身要走。
秋水漫快一步衝過去,攔住蕭絕的去路,抬起頭凝視著他問道:“蕭絕,今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你每次來我這裏待不到片刻就走,晚上也不過來留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蕭絕目光有些閃爍,他輕歎一聲有些無奈的樣子:“漫兒,並不是這樣的。”
秋水漫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了蕭絕的身下,雙眼突然一轉有些驚訝的模樣。“蕭絕,你該不是…不…不行了吧?”秋水漫不知死活的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