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走投無路(1 / 2)

秋水漫心碎成片,一股腦兒的跑出了殷王府,更是冷聲命令青墜不許跟著她。漫無目的地走在青石板的路麵上,秋水漫臉色戚哀,如同蒙上了一層厚實的霧靄,如何都驅不散。漆黑透亮的雙眸迷惘的望向前方,正如秋水漫內心的惘然。

“哥哥,我該怎麼辦才好啊?或許,一早我該聽了你的話,如今便不會有如此難的抉擇了。”秋水漫低聲呢喃著,神色淒然。

忽然,一道飄逸仙姿的身影在秋水漫腦海中一晃而過,絕望的雙眸霎時間亮起一道光芒。

沒錯,論在昭月國誰的實力能與秋相不分伯仲,除了隱藏在暗中的蕭絕,還有一人,那邊是國師聶容澤。想到至此,秋水漫隻能把最後的希望投放在國師聶容澤身上。

秋水漫趕至國師府,與其他府邸不同,偌大國師門口居然大敞開著門,且無人把守。秋水漫一愣,邁步上前,抬手搖了搖豔紅大門上的燙金環形門把。

響起清脆三下後,一名紮著兩小圓髻,麵容清秀稚嫩的童子輕步從遠處行至門前。

“殷王妃,我家主子已候多時,請隨小兒來。”童子撫手彎腰向秋水漫作揖,接著便徑自在前引路。

秋水漫心下微驚,聶容澤卻知曉她前來?

隨著門童走進一處竹林,門童行了禮,便輕步離去。秋水漫低頭,便見到眼前的桌上放置著茶點,顯然是準備已久。

秋水漫雙眸微眯起,神色泰然地落座,自斟自飲。

“殷王妃光臨本座的寒舍,不知有何事?若本座可以幫助到的,請殷王妃盡可開口。”竹林深處,一白衣男子緩緩踏向,正是國師聶容澤。

秋水漫聞言,抬頭迎聲而望去。男子白衣飄逸,溫潤俊朗的容顏噙著一抹暖煦的笑意,宛若仙人之姿。秋水漫不是第一次見到聶容澤,這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單獨相間,她倒是真切理解了世人都稱聶容澤為上仙轉世的緣由了。

“此次前來,我有一事需得國師幫助。隻是我並非以殷王妃,亦或者秋相府大小姐之名,而單純是我秋水漫之名前來的。”秋水漫未被聶容澤那一雙看透世人心思的眼睛所驚詫而慌張,落落大方地說道。

聶容澤嘴邊笑意不減,漫步行至金絲楠木椅前,忽然問道:“那本座可喚你為水漫?”

“當然可以。”秋水漫眉頭鬆散,絕色的臉上風輕雲淡,紅唇彎下,淺淺一笑,輕聲回答道。

“水漫,是為了秋相養子秋夜痕一事吧?”聶容澤撩袍落座,修長白皙的大手取過白瓷精致的小茶壺,邊斟茶邊問道。

聲音輕輕,嗓音澄淨,眉目之間沒有任何的做作和令人厭惡反感之色。就連同取茶壺的姿態,亦是優美得不行。秋水漫暗歎,再次感歎聶容澤猜測之準,同時也暗下緊了一分。

秋水漫不信鬼神之說,道相黃怵之法亦是半信半疑,但她更相信的是人性,以及一連串的為籌帷幄的手段。朝廷之上,聶容澤的地位可謂皇帝之下,百官之上。聶容澤能一點便猜透了秋水漫的來意,秋水漫不會覺得單純的是碰巧。亦或者,所謂的天機算到。

“既然國師已猜到,我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眾人皆稱國師為神仙再世,我如今遇到難事,實在走投無路,便想向國師,求得解決的辦法。”秋水漫微微一笑,謙虛隱晦地說道。兩黛眉緊緊的顰在一起,絕色的臉龐哀傷再度顯露。

聶容澤嘴角的笑意收回,眉目溫潤,通透的黑眸看向秋水漫,眼瞼微微下垂,落下了一道暗。

“法子有很多,但水漫怕是想要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吧。”聶容澤抬手,拿著小茶壺給秋水漫麵前的茶盞斟倒。

秋水漫隱去自己的真是情緒,纖纖素手端起茶盞,以便聶容澤。桌子過於寬大,秋水漫之舉亦是好意,隻是聶容澤沒料到。一手倒,一手拿起,兩隻大小手在半空中悄然相碰。

兩人一愣,四目相對,忽然無聲淺笑。秋水漫接過小茶壺,輕聲說道:“我來。”

聶容澤溫和的點頭,指尖無意地觸碰到白皙細嫩的皓腕上,霎時間,清亮的黑眸流光快速一劃而過,快得讓人懷疑是否存在過。

“算來,本座與水漫亦是有緣之人。本座可以幫你,不過水漫得應了本座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本座暫時沒有想到,推至日後兌現。”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案桌,聶容澤輕聲說道。

秋水漫拿著小茶壺的手一頓,心下了然,笑著答應。眼下的情況,即便秋水漫心中有不好的預想,卻容不得她挑三揀四。哪怕聶容澤真的壞心的下了一個陷阱,她也無悔地自願跳落。

合作談妥,秋水漫心弦放鬆了幾許。知曉秋相給了她三日的期限,如今秋夜痕應當無生命之憂。可每每想起秋夜痕對她的好,為了她一連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秋水漫的心便是揪緊,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