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禦書房之內,蕭絕和蕭容澤愁眉不展,溫月和秋水漫同時吐血,絕對不是那巧合,隻怕是那黑衣人故意為之,逼迫秋水漫和溫月離開這裏。
更奇異的是,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突出鮮血之後,還沒有一絲衰弱之感,這讓兩人更是不知道從哪裏入手。
良久之後,蕭容澤開口說道:“要不然,就讓她們離開吧!”
蕭絕驚訝地看了蕭容澤一眼,卻是大聲說道:“不,我和漫兒好不容易在一起,絕對不會再分開!”
手緩緩地收緊,一股怒氣在胸腔裏翻騰,眉宇深皺,蕭容澤怒道:“所以你就要親眼看著她受折磨?我是親眼看著她死去?”
猛然,蕭絕瞪大眼睛,冷冷的看著蕭容澤,銀牙緊咬。
他知道,蕭容澤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讓他怎麼能夠放手呢?他寧願死去,也不舍得!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刻,魅影的聲音突然之間想起:“皇上,穆流非到了!”
蕭容澤點了點頭,走下龍椅,如果蕭絕是忍不住站下腳步,垂下眼眸說道:“我愛溫月不比你愛漫兒少,但也正因為愛她,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他在我眼前死去!”
說完之後,便走出了禦書房,隻聽見他的聲音說道:“立刻請穆流非到鳳儀宮!”
突然之間,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蕭絕高大的身子竟然緩緩的滑落在地上,表情悲哀之極,無力至極。
說好的生生世世,說好的永不分離,難道就要在這一刻結尾嗎?
漫兒啊!你可知道?蕭容澤說的對,與其看著你死,我寧願你離開我!至少,也讓我有了生存下去的信念,期待著上天再讓我們相見!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蕭絕從地上站起來,直接去了鳳儀宮,穆流非醫術超群,或許能看得出來什麼。
到了鳳儀宮之後,穆流非已經在為溫月把脈,他的臉上晦暗不明,但是卻掩飾不住那一抹深沉。
心,陡然落了下去,蕭絕靜靜地站在那裏,竟然再也沒有往前一步的勇氣,溫月無救,便注定了漫兒的死亡!這是何其可悲的事實!
良久之後,穆流非站了起來,對蕭容澤行過禮之後說道:“皇上,娘娘的身體良好,沒有一絲病症。”
蕭容澤看了一眼溫月,點了點頭。
對於這一個結果,他已經猜到了。
“神醫,有沒有辦法讓我撐到把孩子生下來?”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溫月心中依然有著那一絲希翼,畢竟,無邪就是經曆生死而生下的孩子。
穆流非為難地看著溫月,如今溫月懷孕不過三個月,在隨時都可能死去的情況下,孩子怎麼會能活呢?
不僅是穆流非,連蕭容澤都蹙眉,無邪能夠活下去是奇跡,也是因為漫兒身負劇毒體質不同的原因,若是溫月的話,怕是必死無疑!
但是這種殘忍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出口呢?這是他的妻兒呀!
溫月的心緩緩的滑落,手緩緩地撫上小腹,那一瞬間麵無表情。
蕭絕咬牙,上前對溫月說道:“漫兒懷無邪的時候便已經死過,當時無邪不過月餘,一定會有辦法的!”
溫月抬頭,對於蕭絕的安慰有些驚訝,但卻露出了一絲笑容,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孩子一定會活下去的!”
蕭容澤扭過頭去,卻是怎麼也不忍心看著眼前這一幕。
強忍著心中的難受,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溫和地對溫月說道:“你放心吧,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好好的。”
溫月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是大家的謊話,但是卻好受了一些。
突然之間,一種困意襲來,溫月揉了揉眼睛,卻是聽到蕭容澤說道:“若是困了就睡吧!你和孩子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掙紮的溫月聽到孩子兩個字,立刻乖乖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既然是孩子困了,那我就好好的睡一覺。”
說完之後,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蕭絕和穆流非看著這一幕,心中難免難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鳳儀宮。
漫步在宮廷之內,心情都沉重萬分。
“魅影已經把事情和我說了,你們寬心吧,既然上天安排王妃和皇後來到這裏,他們就一定不會走的。”良久之後,穆流非開口說道。
蕭絕深深地看了穆流非一眼,自嘲一笑,拍了拍穆流非的肩膀,卻也是無話可說。
想起裘香雪,蕭絕歎了一口氣,卻也是詢問道:“雪兒現在怎麼樣了?孩子是男是女?若是我沒有計算錯的話,孩子應該五個月了。”
提起裘香雪,穆流非的整個臉龐都柔和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一臉幸福地說道:“是一個男孩兒,長得很像雪兒。”
看了穆流非,蕭絕的心中有了一絲愧疚:“在雪兒最需要你的時刻,就讓你三番兩次的離開她,是我和皇上對不住你。”
經曆過才能最深刻,後悔過才能更理解,穆流非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他對秋水漫的後悔,卻也知道不能陪伴在妻兒身邊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