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公主站在大殿上,神色冷凝,已經最好了最後的決定。
外麵突然起了大風,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將窗戶吹的呤呤作響,卷起的沙塵將視線覆蓋,灰蒙蒙的。
“傳令下去,由司徒將軍率領三萬大軍,誓死保衛落日堡。”祁陽公主鳳目血紅,手指直指落日堡外大軍逼近的方向。
下達的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轉眼間三萬大軍已經被召集完畢,從皇城來的軍隊數十萬,祁陽公主的大軍數量雖少,但貴在精。
雖注重經濟,與外界通商,祁陽公主也頗有謀略,知道商與軍結合才能保證自己的地位,讓落日堡處於不敗之地。
因此,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城外逍遙彌漫,落日堡中的百姓得知要打仗的消息,大多數已經攜家帶口離開,因而落日堡除了駐紮的軍人之外,更像是一座空城。
是夜,天色陰沉,一輪圓月朦朧血紅,隱約透露著不詳。
落日堡內,秋水漫凝神遠眺,看到黑壓壓的人頭密集,遠處傳來的打殺聲不絕。
“看樣子,兩軍勢均力敵,十萬大軍居然不敵祁陽公主三萬精銳。”蕭絕不知何時到了秋水漫身後,他的目光也同樣看著高台下的世界。
廝殺不絕,刀光劍影。
“不,祁陽公主已經敗了。”秋水漫所說的,卻是從另外一個層麵。
細想的確如此,祁陽公主奮起反抗,知情人知道是無奈之舉,但不知道的人,尤其是皇上的親信,肯定不這樣認為。
大約在他們眼裏,祁陽公主就是處心積慮謀殺了皇上之後,又率軍謀反,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不出多日,皇城中勢必會派來大軍與祁陽公主對抗,而祁陽公主的實力大家並不知道,她與外通商,想必積攢了許多不知名的勢力。”
秋水漫思索片刻後分析道。
長風襲來,將她素色的衣裙吹起,勾勒出單薄的身形,但她的眉眼果決有種指點江山的意味。
“見你神色不對,可是有哪裏可疑的地方?”蕭絕見秋水漫眉眼突然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隻是稍縱即逝,片刻之後就恢複了平靜。
聞聽此言,秋水漫回頭,眼神冷靜,仿佛已經看透了這些黑夜廝殺之下的權力遊戲。
“我覺得冷峭很可疑。”她眉毛緊緊蹙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不斷改變陣法的方向,手虛空一指。
“之前我一直以為冷峭在幽冥山莊不問世事,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但上次之後,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蕭絕目光突然一滯,而後盯著秋水漫,神情肅殺,冷峭他從來沒想過,但聽秋水漫這麼一說,倒真覺得。
每一個被牽扯進來的人,除了他們兩個,都在被誰操縱著,那個人像是掌管一切的神,讓人摸不清頭緒,卻甘願為他輪番跳入陷阱與廝殺之中,為之犧牲。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蕭絕嘴唇緊抿,目光緊鎖秋水漫,神色卻是溫柔的。
“不久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冷峭其實隻要說明皇上中了什麼毒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將祁陽公主給人下了同樣的毒這件事告訴穆肖楠,冷峭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為人服務。”
秋水漫將那時冷峭的一切疑點都分析了一遍,鄭重地說道。
她是從上次去幽冥山莊的時候,才察覺到冷峭可疑的,冷晨被冷峭保護的好好的,有種不通人情不懂世事的感覺,自己的身份,冷晨隻怕也不關心。
但那天冷晨分明叫的是特使大人。
試問,一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人怎麼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一定是冷峭告訴他的,冷峭肯將這些告訴他,就說明,冷峭並不像表麵上大家看到的那樣對什麼都不在乎。
“漫兒,我們要不要去調查一下冷峭的身份,他可能並不是不管世事,而是隱姓埋名,別有所圖。”蕭絕順著秋水漫的話仔細分析了一陣,說道。
“不必,冷峭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最多隻是某個人的棋子,這次的事情上,他隻是推波助瀾而已,倒是可以跟蹤他,看看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誰。”
秋水漫眸光一閃,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落日堡裏,祁陽公主的寢宮,最近是時時刻刻點著提神的熏香。
但祁陽公主還是心神不寧,其實在她心裏多少是有些後悔的。
她根本就沒有謀反之心,之前之所以會刺殺穆肖楠,隻是因為穆肖楠太過囂張,想要給他一點教訓,卻不想穆肖楠會重傷。至於暗殺皇上一事,更是想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