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一定要穩住。”蘇諾眼看著公孫陌陷入了癲狂狀態,想著立刻將公孫陌渾身的經脈封住,好保住他的武功。
然而,為時已晚。
公孫陌身上的力量太過強勢,讓他猝不及防,隻點了一處穴道,反而在公孫陌發作的一瞬間遭到了反噬,他也受了重傷。
“啊——”一聲憤怒中夾雜著絕望的吼聲傳來,公孫陌的頭發居然變成了灰白色,整個人蒼老了十歲。
“公子——”蘇諾大聲叫著,卻無力回天。
公孫陌體內的內力到處流竄,將筋脈逐一毀掉,就算能活命,也是廢人一個了。
是夜,山澗中一輪明月照耀著,落下的月光皎潔,仿佛月之女神誤落人間的皎衣。
山中深居處,一派歡聲笑語。
“爹爹爹爹,恭喜我們要離開這裏了。”無邪舉著酒杯,向兩人敬酒。
一旁的白三水與百裏歌也是笑嗬嗬的。
“嗯,我們呀,還要感謝兩位前輩為我們出了不少力。”秋水漫淡笑著說道,聲音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不過是做了大多數行醫者都會做的事情,不必言謝。”白三水道。
“是呀,白老弟隻是不忍心他徒弟的朋友落難罷了。”百裏歌輕笑一聲,實際上,他跟白三水這些年都對立著,卻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聞聽此言,白三水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還是百裏師兄了解我,隻是我倒有另外一個心願,就是收無邪為徒弟,這個孩子天資聰明,實在是學醫的好材料。”
白三水一臉不舍,之所以在這裏安心地呆下去,就是覺得對無邪有眼緣。
“白爺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隻想跟著我爹爹保護娘親,沒有別的誌氣,還望爺爺成全。”無邪一番話說的中肯,白三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事情,他其實並不想秋水漫與蕭絕他們太早回去。
“那好吧,隻是你們回去之後,也未必安穩,一切務必小心。”說完之後,白三水歎了一口氣,裏麵摻雜了很多情緒。
“前輩請放心,一定的。”
說完這些,大家繼續飲酒,祁陽公主不在,無邪整個人都是輕鬆的。
推杯換盞,他與蕭絕的父子關係處理的不錯,如今已經能夠說玩笑話了。
“蕭公子好,蕭夫人好。”一個侍女模樣的人走過來,笑容甜美。
“你是?”秋水漫聲音遲疑,已經想到了祁陽公主。
“我叫陌容,是祁陽公主新的侍女,奉公主之名,請兩位明日進落日堡,商量一下地圖的事情。”陌容的談吐得體,行事穩重,倒讓秋水漫難得的不反感。
“嗯,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秋水漫微微一笑,容色淡淡地說道。
整個過程,蕭絕一言不發,而是全程看著秋水漫如何應付,一雙眼睛中含著笑意。
“是。”
送走侍女,秋水漫與蕭絕相視一眼,竟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一次,祁陽公主答應的如此爽快,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爹爹,明天肯定又是龍潭虎穴。”無邪用自己驚人的預言能力說道。
隻見蕭絕白了他一眼,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明天你跟爹爹娘親一起去,我們怕祁陽公主對你不利。”
帶在身邊,一家人也好有個照應。
感受到蕭絕的關心,無邪忽而眨眨眼睛,笑了。
“好。”
第二日,天竟然陰了。
早上有淅瀝瀝的小雨,雖然已經到秋天了,卻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涼,反而覺得像春雨一樣細綿。
蕭絕無邪四人到了落日堡,早就有人在門口候著,自從祁陽公主回去之後,短短一夜時間,居然將落日堡打理的跟以前一樣。
“四位,裏麵請。”來人正是昨天夜裏的陌容,在她的帶領下,四人經過回簷畫廊,衰敗的荷花池,到了一處清水流淌的水渠旁。
“到了,陌容先告退。”說罷,陌容知禮地退下,而祁陽公主,就在亭子旁喝著茶,神態悠閑,眉色溫婉,全然沒了之前的囂張。
“祁陽公主。”蕭絕微微拱手,當作行禮了。
祁陽公主適時回頭,看到蕭絕的瞬間,眼睛中明顯是驚喜的,雖然已經看了那麼多次,但每一次還是像第一次一樣悸動。
“蕭絕,你們來了,快坐。”祁陽公主微笑著入座,當看到無邪與洛天的時候,分明詫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