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的房間。
桌上擺著一個尚未雕刻完成的小像,遠遠看著就生動可愛。
細看時便發現,無邪雕刻的正是無憂的模樣,無論是從輪廓還是整體形象,甚至是頭發,都讓人一眼能認出來是誰。
“無憂,外麵有人來信。”洛天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頗有些好奇。
無邪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有誰能給他寫信?
“拿來看看。”此時,無邪正用小刀仔細勾勒著無憂的眉眼,聽到洛天說話,並沒有立刻停下,而是將最後一刀完成,才說道。
他將信展開之後,本來輕鬆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無邪,是什麼事?”洛天見無邪眼神嚴肅,也緊張起來。
隻見無邪將信收起來,悠悠地說道:“夢族有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以後你要接觸夢族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哦。”洛天也不問無邪究竟做什麼,因為在他的心裏無邪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那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告訴父王母妃。”無邪迅速地分配好了任務,立刻走了出去。
洛天很少見過無邪如此緊張的模樣,料定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到了秋水漫的住處,遠遠的就看到秋水漫靠在椅子上看書,她一身白衣,飄逸的衣角隨著微風輕輕起伏,眉眼如畫。
映襯著朱紅色的門窗與身後微黃的枝葉,頗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娘親。”無邪放緩了腳步,聲音盡量保持平靜。
秋水漫適時扭頭,看到無邪的時候,唇角勾了勾,她對無邪十分了解,從他的一舉一動便能感覺到無邪比較著急。
“說說看,是不是遇到什麼大事了?”秋水漫垂著眼睛說道。
“娘親,我要回夢族一趟,夢族出大事了。”無邪眉頭微皺,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
秋水漫淡淡地歎了一口氣,頗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無邪雖然是自己的孩子,但因為他能力超凡,所以很多時候,她想幫助無邪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我和你爹爹的地方,不要瞞著。”秋水漫將書放下,坐直了身體。
“我會的,娘親,我一定盡量趕在無憂生辰之前回來。”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月,如果能解決,無論如何都要回來的。
“嗯,無憂那裏你不用擔心,不要操之過急,就算你回不來,無憂也不會怪你的。”為了不讓無邪有壓力,秋水漫勸慰道。
無邪點了點頭,還未說話,便聽到洛天的聲音。
“無邪,行李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要立刻啟程?”
“立刻就走,娘親,再見。”
待無邪走後,秋水漫心中突然一緊,卻不知道,心中那種莫名的慌張是因為什麼。
皇宮。
光華殿中,漆金的柱子紋著遊龍,大氣磅礴。
壁上刻著仕女圖,生動逼真,殿門敞開著,看到到外麵即將到來的夜色。
正值黃昏時分,天邊濃雲環繞,卻是七彩琉金,將整個沉默的人間籠上一層輕紗。
蕭絕站在大殿上,脊背挺直,黑色的勁裝將他的身形勾勒的頎長,英姿逼人,恍若凝聚了最濃重的夜色,代表黑暗之中的權威,可以讓人在暗中找到方向,同時也能讓人陷入更久遠的沉寂。
“蕭絕,這是多事之秋,還好有你。”蕭容澤淡淡地歎了一口氣,眉宇間的憂愁卻沒有散去。
“居高者不易,皇上能不忘初心,事事為百姓著想,自然會累,不過也值得。”蕭絕聲音淡淡,卻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
“聽說無邪走了,無憂有些不開心?”撇開正事不談,蕭容澤與蕭絕之間就像尋常兄弟一樣。
沒有君臣之分,沒有陰謀與算計。因為兩人有共同的抱負,那就是要讓昭月國在他們的治理下越來越好。
“正是,無憂盼著與無邪一起過三歲的生辰,但無邪有事,隻好耽擱了。”蕭絕的臉色嚴肅,有些擔心無邪的近況。
“嗬嗬,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對於蕭絕與無邪隻見搶秋水漫搶無憂的片段可是曆曆在目。
“蕭容澤,我是在談正事,以前的茬能不能不提了。”自從無邪走了之後,蕭絕時常反思,竟然覺得自己的確做錯了許多。
嗯,他一個大人跟小孩子較勁做什麼,當年讓無邪吃了那麼多苦,就不應該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