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山莊裏,正是好時節,放眼望去,到處是黃綠色的樹木,落葉層層疊疊,被家丁們掃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鋪了一地。
穆容站在庭院中,嗅著草藥的氣息,不過四歲的年紀,她就被穆流非逼著識別各種草藥,其實她並不喜歡。
“小姐,這是今天的功課。”教穆容的先生拿出了一摞書給穆容看。
卻見穆容皺了皺眉頭,滿是不悅:“我爹爹在的時候你每天壓迫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是要讓我背這麼多東西,我告訴你,在這山莊之中,我爹娘不在,我就是這裏的主人。”穆容脊背挺直,頗有幾分傲氣。
“小姐,這是規矩,你若是不聽,等老爺回來,我就告訴他。”先生威脅的語氣傳來,穆容的神色更冷了。
隻見她一把將先生手中的東西給推掉,怒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到了山間小路上,穆容更加鬱悶了:“什麼人嘛,爹爹不在還讓我背書,我就是不背,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穆容踢著山間的小石子,表情冷冽,居然跟穆流非生氣的時候很相像。
“穆小姐,你是不是覺得你爹爹對你特別不好?”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穆容的眉頭皺了皺,回過頭果然看見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和我爹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說完之後,穆容繼續往前走。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爹爹究竟關不關心你?”提議傳來,穆容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個主意,她還挺心動的,因為他一直覺得爹爹根本就不愛她,所以才讓他背那麼多的功課。
“我要怎麼知道?”穆容來了興致,站直了身體,小身板頗有幾分傲氣。
“想知道的話,跟我走就行了。”那人再次說道。
頓時,穆容有些猶豫了:“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是壞人呢?”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是你爹爹的朋友,你看你們山莊這麼偏僻,若不是你爹爹告訴我,我肯定不知道山莊在哪裏對不對?”
穆容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跟你走。”
在寂靜的山莊裏,大家還以為穆容還像以前一樣鬧大小姐脾氣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消失了。
當穆容被帶到常風麵前的時候,她冷傲的眸子鄙夷地看著常風:“你又是誰,也認識我爹爹嗎?”
“我曾經是你爹爹的朋友,你在這裏乖乖地聽我的話,我就不會傷害你,要是不聽,就不要怪我了。”常風嚴厲地說道。
頓時,穆容冷冷地看向了旁邊帶她來的李晉,冷冷地說道:“你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騙子,我要回去。”
她對著李晉拳打腳踢,卻被常風揪起來扔進了屋子裏。
“若是再不聽話,就不要怪我了。”說完之後,常風走出去。
“李晉,你看好她,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常風的話,讓李晉提高了警惕。
“知道了。”
並肩王府中,明亮的燭光照出蕭絕冷峻的側臉,頎長的身形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氣魄。
“王爺,事情都辦好了,隻是這個李晉,我害怕——”常風猶豫了,因為他不太信得過李晉,但這個人是蕭絕親自點名的。
“不用怕,李晉的生母病了,穆流非的醫術的確可以治好,但也不代表別人治不了,在全國找神醫,李晉這個人,算是小有才能,我想把他徹底地收為己用。”蕭絕沉思道。
常風點頭道:“那好,一切就以王爺的意思來。”
蕭絕翻看著手中的文書,卻因為無憂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致,隻見他順手將文書合上,一雙眼睛冷冽,透露出來的,卻是擔心。
離無憂失蹤已經兩天了,沒有絲毫下落,雖然已經將穆容掌握在手中,卻生怕穆流非傷了她分毫。
“穆流非的下落呢,查到了嗎?”蕭絕按捺不住心中的著急,問道。
“還沒有,不過已經抓到了送信的人,那個人是穆流非的眼線,嚴刑逼供就是不說穆流非的下落,很忠心,不然直接除掉吧。”常風最痛恨的,就是不分黑白的人。
“不必,他既然能將信送過來,就一定能將信送回去,把他放了,讓他告訴穆流非,穆容在我們手中,若是能順勢追到穆流非的下落便可,追不到也無所謂,反正有了穆容這個人質,穆流非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聞聽此言,常風讚同地點了點頭:“王爺英明,剛才我氣急之下,差點將那個人殺了,屬下這就去辦,請王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