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是他的心頭寶,無邪把無憂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看到無憂渾身是傷還發著高燒回來,他真的特別心痛。
好在無憂是個開心果,不論秋水漫與蕭絕平日裏怎麼教無邪要放鬆做一個小孩子,他還是改不了嚴肅。
但麵對無憂的時候,他哪裏還有成熟小孩子的模樣,完全是一個不知道怎麼對妹妹好的小男生。
“哥哥,我沒事,現在我好好地回來了,還好哥哥告訴我皇城裏的地理結構,讓我認出了梧桐山,不然真的不知道往哪裏走,害怕再也見不到哥哥了。”無憂越說越後怕。
到最後她竟然不敢想自己是怎麼壯著膽子回來的,要是再來一次她可不確定自己會有膽子自己跑出來。
“以後我們都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過無憂,等你好了,我一定要教你功夫,好讓以後你有辦法防身。”對這個妹妹,他之前並不舍得她受苦,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為了無憂的安全考慮,讓她有防身之術。
“好呀好呀,哥哥你終於肯教我了。”她特別小的時候,就看到無邪每天練功,對著假人或者與人對練的時候,威風凜凜的,一直想學,但哥哥娘親爹爹卻都以為這樣沒有女孩子氣質,一直不讓學。
“無邪,你在跟妹妹說什麼呢?逗的妹妹這麼開心?”蕭絕秋水漫送走禦醫,走進來首先看到無憂笑成了太陽花的小臉,好奇問道。
“我在說要教妹妹練武,以後好教訓壞人。”說著,無邪握緊了小拳頭,一想起來都是穆流非把無憂害成這樣的,心中憤恨不平。
“好,這個我也讚同。”經過這一番折騰,蕭絕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自己的女兒培養成一個絕世高手,以後見鬼殺鬼,他也好少些擔心。
一家人圍著無憂的床,笑的其樂融融,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相較於李晉那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的母親被草草安葬,除了幾間破宅子,他沒辦法去王府,失去了安身之所,每當看到穆容的時候,他的眼睛中就充滿了憎恨。
若不是他誤信別人,也不至於如此。
桌子上擺放著一壺水,水中的水已經涼透,桌子上的水杯也幹了。
似乎因為親人的突然離世,整個院落裏忽而變的陰暗了,李晉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心如死灰。
穆容的呆呆地看著李晉,麵前這個人突然變的這麼可怕,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甚至連餓了都不敢說。
“你若是餓了就直說,對麵的櫃子裏有糕點,喝水的話自己燒。”李晉也知道,大人的過錯,不能怪小孩子,但他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穆流非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最起碼,他要讓穆流非也嚐試一下擔驚受怕的感覺。
“嗯,知道了。”穆容突然覺得麵前的人十分悲傷,這種感覺她形容不來,卻被不由自主地影響著,自己的情緒也變的低沉起來。
她想走,但直覺告訴她,一旦她想離開的想法被李晉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累不累,我娘跟我說,累了就要休息,你快點兒休息會兒好不好?”通過李晉的反應,穆容確定李晉說的是真的,他的母親被自己的爹害死了,這種感覺,讓她莫名地有點兒害怕穆流非。
因為她的印象裏,穆流非一直是一個嚴厲卻對她很好的父親,這讓她對穆流非產生了懷疑,以為自己的爹爹是個壞人。
李晉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靠著牆壁,垂著眼睛,麵如死灰,秋天的夜裏有些涼,不知不覺,李晉似乎是真的睡著了,穆容覺得冷,看到對麵有件李晉的外衫,她小心地拿起來給李晉披上。
但這個動作弄醒了李晉,隻見他的眼睛中冒著寒光,像一匹孤狼一樣盯著穆容,盯得她渾身發毛。
“你要做什麼?”他一把揪起穆容的衣領,一雙眼睛殺機畢現。
穆容盡管嚇得渾身發抖,還是如實地說道:“我不想做什麼,怕你冷。”
孩子的關心都是純粹而沒有心機的,但是李晉卻頗不領情:“不必假惺惺的,我不信一個歹毒的父親能教出來什麼好孩子,我警告你,不要想著逃走,否則我饒不了你。”
李晉的脾氣時好時壞,穆容有些摸不準,所以更加害怕了。
“我真的是怕你冷。”穆容聲音委屈,李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也許是真的累了,他靠著牆沉沉地睡過去,雖然害怕,但穆容還是拍了拍李晉,但卻無濟於事,李晉像是昏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