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再愛楊森,她也不會如此犯賤。
好不容易吃過飯,楊森堅持送她回家,陸瑤沒辦法,也隻好隨了他,這個點不好打車,一路上,楊森都和她說以前的事情,陸瑤聽著又心煩,又覺得無奈,同時也很懷念那段時光,那段她最青蔥歲月的時光,仿佛她這輩子最美好的戀愛,都綻放在那個暑假。
剛到陸瑤小區樓下,陸瑤就看到一輛車停在她家樓下,容六依靠著車頭,麵對著馬路,兩指之間點燃了一根煙,微微仰著頭,臉色在光線中半暗半明,透出幾分詭異的優雅和狂放,像是叢林中最優雅的獵豹,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曖昧和淒冷,陸瑤的心變得更慌了。
她甚至鴕鳥地想,若是楊森沒送她回來,那真好。
又或者,她長了翅膀,飛上樓,眼不見為淨,那該多好,那就沒有任何煩惱了,天知道,她的心情多麼糟糕,多麼的緊張。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咽喉,無法動彈。
容六眯起眼睛,手邊煙霧嫋嫋,漆黑的眸藏得太深,潭水無波,陸瑤說,“楊森,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走吧。”
“你先上去,我再走。”
陸瑤解開安全帶,皺眉看著他,“隨你。”
她下了車,本想忽略了容六,直接上樓,然而,陸瑤在心裏默默地設想了一個畫麵,容六揮手一劈,把她劈成兩半,然後風輕雲淡地擦了擦手,陸瑤默默地囧了,然後一步一步挪到容六麵前來。
她為什麼會如此心虛呢?
根本沒必要,容六和她本來就是逢場作戲,根本不算什麼,容六不是也和陳韻如一起吃飯了嗎?難道協議內容隻有她要遵守,對他無效?
陸瑤低頭做認錯狀,小心翼翼可憐兮兮求原諒,容六最吃這一套了,你若是和他硬來,那純粹是找死。
倏然腰上一緊,容六扣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懷裏,火熱的吻也隨之壓下,淡淡的煙草味席卷了陸瑤所有的嗅覺,錯愕間,容六已把舌頭送進來,吸吮間竟然惡劣地咬她的舌尖,陸瑤吃痛,揍了他一拳,容六更加如狼似虎,一手在她身上揉弄,陸瑤被他弄得意亂情迷,腦子成了一片漿糊,也忘了掙紮。
他的吻帶著怒火,嚇得她不敢反抗,等陸瑤想起來,楊森就在她身後時,身子一片冰涼,像是著了火的木頭,被潑了一盆冷水,陸瑤劇烈掙紮起來,咬了容六一口,容六吃痛放開她,冷厲的眸像是覆了一層冰,在夜裏更顯得漆黑,如住了一頭魔鬼。
冷靜到殘酷。
她全身毛孔都戰栗著,吼叫著危險,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讓容六隨著她一起上樓,眼角撇過坐在車裏的楊森,隻見他神色悲傷,如負傷的野獸,陸瑤匆匆別開了目光,不敢再看,幾乎是跑著進了電梯,容六慢條斯理地走在她身後,從容不迫。
以陸瑤看,他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在楊森麵前吻她,故意在楊森麵前,如此從容不迫。
這種不是炫耀的炫耀,才是最高的炫耀啊。
電梯裏,兩人沉默著,容六身上如隔了一層冰層,十米之內生人勿近,回到家裏,陸瑤先去倒了水喝,渴死她了,接吻接到口渴……容六坐在沙發上,陸瑤也給他倒了一杯水,瞪著他。
“你到底什麼意思?”
“為什麼沒接電話?”容六答非所問,陸瑤沒好氣地拿出手機,“沒電了。”
容六冷哼一聲,危險地看著陸瑤,“你好像忘了當初我和你說過的話,竟然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陸瑤,你當我容六說電話是耳邊風嗎?如此不放在心上。”
“我什麼時候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了?”
“他都求婚,你都快答應了,還不是糾纏不清?”容六聲音嚴厲,臉色也十分冷厲,說得陸瑤一陣心虛,哪兒是求婚了?不過從容六的角度看,估計沒看清楚,楊森的姿勢又很像求婚。
莫名就誤會了。
陸瑤說,“他沒在求婚,你誤會了。”
“沒求婚?”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求婚了?”
“沒求婚跪什麼跪啊,真隨便!”
陸瑤,“……”
這也叫隨便?你的隨便是怎麼定義的你告訴我?
實在是神邏輯有木有!!
“既然沒求婚,你哭什麼哭,感動成那副蠢樣子。”容六又不好留情地攻擊陸瑤,簡直是無差別模式地攻擊,陸瑤自己都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