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六被陸瑤野蠻的態度逼得風度全失,“陸瑤!!”
這他嗎的到底是什麼形容?有這麼形容的嗎?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和男人開黃腔真的合適嗎?
“行了,別氣了,又不是沒背過,幹嘛這麼排斥。”陸瑤嘟噥著的,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吐氣如蘭,熱氣都嗬在容六的耳朵裏,“我的腳疼死了。”
這一聲疼,更像是撒嬌,撒得容六的心都軟了,軟癱得一塌糊塗,分明一腔怒火,被不知名的水滅得一幹二淨,耳朵邊隻有陸瑤軟軟的嗓音,從來沒見過的撒嬌,還有她身上幽香的氣息,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他的死穴。
容六有點手腳無措起來,沉默地背著她走,陸瑤心中暗忖,示弱果然比蠻橫更有用,她的撒嬌一直是對付容六的殺手鐧,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依然這麼管用,簡直是……酸爽極了。
心裏同時也很複雜,這樣的容六,當年對她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她是真的不信,哪怕事實都擺在眼前,她也幻想著,當年容六對她至少有一點憐惜吧。
“我背過你?”
“背過啊。”陸瑤說,聲音依然走撒嬌路線,她的聲音原本就軟,這麼一撒嬌,更柔更軟了,“又不是第一次背我。” 他的背比起當年更要令人有依賴感。
更令人有一種,想要依靠,想要托付的感覺。
容六冷哼一聲,沉默地背著她下山,“什麼都是你在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就等你恢複記憶吧。”陸瑤笑眯眯地說,“容先生,隻有你欺騙我,我可從未欺騙你。”
容六更加沉默了,陸瑤趴在他肩膀上,看著她冷峻的側臉線條,心中暗忖,當年她會迷上容六真的毫無道理可循,對於一個顏控而言,這樣的容顏真的太有殺傷力了。
兒子若是長成這樣子,以後肯定是一禍水。
就他這樣糟糕的性子都能迷死一批人,更被說睿睿表麵上那麼優雅紳士的外表,還有風趣幽默的談吐,絕對是男神級別的類型。
“別這麼盯著我看。”容六突然出聲。
陸瑤回過神來,“誰盯著你看了,我隻是想我……”
“想我們當年的事情。”兒子兩個字被她咽下去了。
……
陸瑤說,“我真希望老人家能夠如願以償,他的初戀情人還活著。”
“哪兒來春秋大夢呢,要是還活著,改革開放這麼多年,為什麼沒回來?”
陸瑤說,“說的也是,其實我也知道,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就成家了,早就忘了老先生,可憐老先生這輩子守著盟約,那麼癡情。”
生命終老,卻沒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你真矛盾,哪來那麼悲秋傷月。”
“你就是太現實了,無情”
“是,我是無情,你高尚,比誰都高尚,行了嗎?”容六不打算和陸瑤爭辯,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說清的命題,也沒什麼需要講清楚的。
陸瑤也沉默下來,心裏有一些難過,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誰都明白。
兩人沿著路走下山,天還沒暗下去,容六背著陸瑤從山上走下來,也沒有太疲倦,這裏離最近的城鎮還有二十公裏路程,還要走好長一段時間,容六心裏越發不爽,到了山下,信號果然好了一些,悲催的是,兩人手機都沒電了,隻能一直沿著城鎮的方向一路走,陸瑤趴在容六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容六磨牙,“你夠了沒有,下來走一走,這裏全是泊油路,傷不著你。”
“不要。”陸瑤耍賴,這一次容六非常無情地把她丟下來,陸瑤扁扁嘴,隻好穿上鞋子,正好有一輛轎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
“還有多長的路啊?”
“二十公裏。”
“這麼長啊,要命。”
“你以為呢?”
陸瑤說,“咱們不如攔一輛車帶我們一程,天很快就黑了。”
這都快六點了,等走到城鎮都幾點了?
又一一輛車開過,容六伸手去攔車沒人理他,陸瑤到一旁的田野上坐著休息,容六忍不住鄙視她,“我背著你走了一路,我都不嫌累,你嫌什麼累?”
陸瑤光明正大地偷懶,“打車又不需要兩個人。”
容六怒!!
二十分鍾過去了,過去三輛車,容六竟然一輛都沒攔住,容六心中也惱怒了,陸瑤看著他麵無表情地攔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她是車主,看到這麼一個人凶神惡煞地在路邊攔車,她會停車嗎?
絕壁不會啊,這一看就是會家暴要殺人放火的玩意,長再好看也不能停車啊。
“起開,我來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