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沒什麼不好,他做的越是絕情就越是不給我後悔的機會,等我累了倦了,也許就死心了。”
言左左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覺得她很可憐。
何新蕊擦擦眼淚,定定的看著她,“不要同情我,我身邊已經沒什麼親人了,不過是找個人傾訴一下罷了。”言左左不說話,就聽見她繼續說,“其實到現在我還是恨你的,不是因為齊家輝,而是因為你有能力卻拒絕伸手幫爸爸。”
言左左身子一僵,有些意外她會把那件事情拿出來說,她淡漠的看她一眼,“我沒有義務救一個跟我毫無關係的人,就算有,以他犯下的錯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可他也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提到何蒼遠,何新蕊的情緒有些激動。
言左左看她:“血濃於水的父親為了前途拋妻棄女,擔心妻子毀了他的仕途,不惜造謠生事,差點害死她,因此連累另一個女人丟了性命,你給我一個救他的理由。”
她說的風輕雲淡,卻讓何新蕊啞口無言,她看著言左左的眼神很複雜。
言左左冷笑:“我沒有落井下石,把他當年的齷齪事跡公布於眾算是盡了最後的孝道,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來指責我,更沒有資格要我救他。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純屬罪有應得!”
何新蕊咬咬唇,被言左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之所知道言左左和何蒼遠的關係,還是何蒼遠走到無路,喝得酩町大醉的時候說的,為此她媽媽還跟何蒼遠打了一架,最後離家出走了。沒多久,何蒼遠就被抓了,結果她母親又哭的傷心欲絕。
何新蕊不知道他們一家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應該怨誰,可她私心裏是真的怨恨言左左的,恨她有能力不救父親,最後讓齊家輝陰謀得逞,拿去了繁花設計的股份,最後害得她一無所有,不得不背井離鄉。
也許她的怨恨有些無理取鬧,可她如果不這麼恨著一個人,心裏的憋屈就會把她壓垮。她要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她今天約言左左出來就是為了做最後的了斷。
她迷離的視線看著遠方,隨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她轉頭說,“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也許我恨你恨得很不理智,可從今以後,你我再不虧欠。”她說著,臉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言左左覺得詭異,一抹莫名的不安傳遍全身,她站起來想要離開,突然被何新蕊一把抓住了胳膊,“你想去哪裏,我說過我們要做個了斷。”
言左左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她驚恐的捂著肚子,“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我說了,我恨你!是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切,我們今天就做個了斷,以後再不相欠!”何新蕊的麵色猙獰而扭曲,言左左嚇壞了,不斷掙紮。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感受她的不安,小手小腳不停地撲騰,這讓她感覺肚子一陣痛意。
“何新蕊,你瘋了嗎?快放開我!”言左左大吼。
“瘋的人不是我,我不過是路過的。”她突然笑了,眼睛盯著公園的某一點。
言左左害怕極了,緊緊捂著肚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緩步朝她們走近的蔡青青,那表情看起來有點恐怖,有點陰森。她走近言左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麼巧,在這裏也能遇上。”
何新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了她,言左左連連後退,用手捂著肚子。
蔡青青看一眼她的動作,冷笑出聲,“這麼害怕看見我啊,幹嘛一直後退,我們很久沒有見麵了,聊聊天不好嗎?”她步步接近,看的言左左心裏發毛。她艱澀吞了口口水,不安的說,“你、你想幹嘛?”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蔡青青嘴角勾笑,陰森森的說,“我不過是路過這裏,看見池太太,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言左左咬唇,緊緊捂著肚子說,“我跟你不熟,用不著打招呼。”
“怎麼會?我們可都是公用過一個男人的人,應該熟的很,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蔡青青臉上帶著陰森的笑意,言左左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這樣的蔡青青讓她感到恐怖,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不安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沒什麼跟你聊得,我先走了。”說著,她轉身就跑。
蔡青青一看獵物要逃走,立刻追了過去,瘋了似的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很大,扯著言左左就往馬路上走。
言左左被她抓疼了,驚呼出聲,“蔡青青,你幹什麼,放開我!”
然而,蔡青青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抓的更緊了,她笑的詭異,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這麼想知道我要幹什麼,那就乖乖跟我走,要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跟你肚子的小孩能不能活下去。”
言左左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