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裏安心裏一跳:“不是我,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老爺子雙眸一凝,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張照片,“不準動她!”
阿德裏安一愣,神情錯愕的看向老爺子。他張張口剛想問為什麼,可是一對上老爺子看過來的視線,他想要開口的勇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眼前這位上位者就是有這樣的氣勢,即便他什麼都不做,隻要是呆在他身邊的人也會感覺壓力大的喘息不過來。
尤其是現在,他一副“你閉嘴”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恐怖。
老爺子在政壇叱吒風雲半個世紀,那樣的氣魄和睿智都不是他能匹敵的。站在老爺子麵前,必須要有足夠的心裏承受力,這也是費希爾一成年就迫不及待離開家的原因。
“我知道了,爺爺。”阿德裏安隻敢這麼應聲。
“費希爾的傷怎麼樣了?”老爺子開口。
“已經好很多了,再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頓了頓,他說,“他的意思是還要去中國,繼續他的設計事業,爺爺的覺得呢?”
老爺子拿著言左左的照片,一張一張擺在麵前的茶幾上,“由他去吧。”
阿德裏安徹底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向來反對費希爾的事業,可費希爾偏偏不聽老爺子的,寧可分文無有離家出走,也拒絕接受家族事業,這讓老爺子生了好大的氣。他還以為他會趁著這次機會軟禁費希爾,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你覺得奇怪?”老爺子問。
阿德裏安心裏猛然一跳,趕緊低下頭,“不敢,爺爺這麼做,一定有您的原因。”
老爺子睿智的雙眸閃了閃,緊緊盯著照片上的人,半響以後才說,“我老了,也是該替你們操心操心婚姻大事了。”
阿德裏安沒什麼震驚的,他的婚姻早就注定好了,是要為國家,為政黨犧牲的。倒是費希爾……
“你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隻要不讓整個波旁家族難堪就行。”老爺子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阿德裏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老人還是那個一向冷酷嚴肅,以黨國利益至上的上位者。
爺爺居然親口允許他婚姻自由?
對於他說出這樣的話,阿德裏安直覺自己肯定是聽錯了,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傻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爺子見他不出去,不禁蹙了蹙眉頭,“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我這就出去。”阿德裏安轉身出去了,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爺爺,很奇怪!
房間裏隻剩下老太爺一個人,他寶貝的收好言左左的那些照片,就像是撫摸稀世珍品一般,“像,實在是太像了。”
他撫摸著自己手上的佛珠,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保險箱前,從裏麵取出一個小匣子,又返回了沙發上。
哢嚓一聲,小匣子被打開了,裏麵是幾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年輕姑娘,笑起來很甜,跟言左左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
老太爺伸手摸了摸那些黑白照片,明明都看了一輩子了,可就是覺得看不夠。
他跟她,隻度過了短短十年愉快地時光,然後在未來的幾十年時間裏,就剩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有多少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如果不是她臨死前留下遺言,也許他早就隨她去了。
整整五十年,他不斷積攢權勢,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他們的孩子。可五十年過去了,他依舊沒有半點消息。他都快要絕望了,豈不想,老天居然把這個孩子送到了他麵前。
言左左,跟她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是他們的孫女吧,隻是他們可憐的孩子……
老爺子又看一遍調查結果,死了,真的已經不在了。
“小凝,你在天上有沒有跟我們的女兒相見?”
言左左足足等了三天,這才被人送到德國。她一下飛機就被人請上了車,對於德國,她是完全陌生的,更不知道要見她的人是誰。
一個小時後,她從車上下來,被安排在一家豪奢的五星級賓館裏,裏裏外外金碧輝煌,她四處看看,“這應該是總統套房吧?”
到底是誰,居然花這麼大的手筆邀請她?
考慮到池墨卿在這裏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煩,為了不給他再加重負擔,她把自己每天的行程,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都告訴簡寧,讓他轉達給池墨卿。
她雖然很想他,可沒有期待能夠接到他的電話,更沒有奢望過見他一麵。然而,池墨卿卻打電話過來,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分鍾,可聽見他的聲音,知道他平安無事,她也就放心了。
晚上臨睡前,池墨卿還給她發了短信,說是差不多再有一周的時間事情就結束了,讓她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