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左回頭,就看見斯諾登站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醫生和護士,動作利落的把費希爾抬上了車。她快走幾步跟過去,一把握住費希爾的手,哽咽道,“費希爾,你聽好了,我不準你死,你要是敢離開的話,我恨你一輩子!”
“先上車,有什麼話車上說。”醫生開口。
言左左點頭,立刻跳上車。費希爾聽見她的話,動了動嘴唇,“左左……對不起……”
言左左很快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緊緊握著他的手,堅定道,“費希爾,你是對不起我,你還沒有當牛做馬償還對我犯下的錯,所以你一定不可以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離開。要不然,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緊緊握著費希爾的手不肯鬆開。
一旁的醫生見她也受傷了,開口說,“池夫人,你也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言左左搖頭:“你們不用管我,救他!”
她低頭,看著滿身是血的費希爾,突然打了個冷顫,這一切明顯都是有人在操縱,而且是想要她言左左的命!
她瞳孔驟然緊縮,會是誰,這麼恨她?
醫院裏,費希爾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言左左擔心的坐立不安,不停地在走廊裏走來走去。倒是一旁的斯諾登很沉穩,很淡定,就像是一座被推不倒的山,直直的站在那裏。
“外公,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言左左不停流淚。
“丫頭,信命嗎?”斯諾登伸手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說,“我以前是不信的,可人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是相信。這都是命啊,跟誰都沒有關係。”
“不是這樣的,如果我不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不是這樣的……”
斯諾登搖頭,語氣裏帶著滄桑,“想要你命終究是會行動的,而那個傻小子也終究是會救你的,隻不過你回來,他們沒有找過去,如此而已。”
言左左眨眨眼,看著斯諾登臉上沉穩而堅定的光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手術依舊在進行,言左左的心一顆心扭成了一團,斯諾登一直也在手術室外麵,相較於言左左的慌張,他整個人都很淡定。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政壇風雲,對於生死,對於命運的磨難,他都已經很看開了。
生死有命,約莫就是這個道理了。
時間一點點劃過,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走過來,直直的站在言左左麵前,“我是警察局宋獻,請問是言左左女士嗎?”
言左左點頭,心裏閃過一抹困惑,“我是,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我朋友還在裏麵生死未卜,不管什麼事情,能不能請你們等等?”
“對不起,言小姐,因為你涉及到一樁謀殺案,我們現在必須把你帶回警局。”宋獻鐵麵無私開口。
命案?!
言左左錯愕的看著宋獻:“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她以為警察回來,是要就車禍的事情做筆錄的。
宋獻一雙淩厲的視線看向言左左,“言小姐,池雪燦女士你認識吧?”
言左左木然點頭,這跟命案有什麼關係?
“就在今天淩晨,池雪燦女士在辦公室裏遭遇謀殺,導致重度昏迷,現在人還在醫院裏,生死未卜。而根據安保的供詞,隻有你在那個時候進入過辦公地點,所以我們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遭遇謀殺,重度昏迷,生死未卜……
這明明就是很簡單的字眼,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她有種聽不懂的感覺。她整個人渾身都在顫抖,失控的抓住警察的胳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燦燦怎麼了?”
見她這麼激動,宋獻遲疑片刻,“言小姐,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言左左現在什麼都聽不見,隻是不停的問,“你在說什麼,燦燦遭遇謀殺,重度昏迷?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宋獻皺了皺眉眉頭:“言小姐,案子現在還在調查,不過醫院傳來的消息就是這樣,請你配合我們。”
言左左腳步不穩的後退幾步,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力氣,頹然的癱坐在座椅上。
燦燦……生死未卜?
這怎麼可能?她明明活的好好的,活的那麼健康積極,活的那麼樂觀向上,她怎麼就重度昏迷了?到底是誰幹的!
不、不是這樣的,這一定是愚人節的玩笑!費希爾還在手術室裏生死不明,而池雪燦就已經重度昏迷了,她不接受這樣的事實,拒絕相信這是事實。
“燦燦怎麼會昏迷,你們騙我,你們這些騙子!”言左左失控的怒吼。
宋獻見她這樣,不由得遲疑一下,好半天才拿出一份拘捕令,“言小姐,這是上頭的拘捕令,請你配合。”
看見拘捕令,言左左整個人都癱軟了,恍恍惚惚的看看宋獻,又恍恍惚惚的看看手術室,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警察架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