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內陸地區畢竟不能跟沿海相比,那裏有些地方確實很窮,不過溪門畢竟是處在沿海地區,不能跟內陸的地方相比,那樣沒有可比性,我們把溪門同其他沿海城市下麵的區縣相比,溪門的貧窮那就是毋庸置疑了。”
“方縣長這樣說也不完全對,海城市是靠海沒錯,但溪門可沒靠海,溪門的地理位置在海城的內陸偏西,離海可還有段距離。”
“陳縣長說的也是。”方嘯笑著點頭,歎了口氣,“要是溪門也有靠海的話,那或許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窮了,至少會有一定的地理優勢,就拿隔壁的安臨市來說,安臨靠海,地理位置優越,在海城市下麵的十多個區縣市當中,安臨市怕是可以排進前三了,也是咱們海城最早建市的縣級市之一,經濟的發達程度完全不是溪門可比的。”
“方縣長好像對安臨挺熟悉?”
“不是,以前曾經有到安臨去考察過,那裏的民營經濟十分活躍,上了規模的私企很多,心有感慨而已,不知道溪門什麼時候才能趕上安臨市的水平。”方嘯笑著搖了搖頭,“同是海城下麵的縣市,差別卻是這麼大。”
“溪門雖然落後了點,但依托海城經濟大發展的背景,相信溪門總有一天也能發展起來,市裏麵也不可能一直任由溪門保持這種現狀,相信以後會增加對溪門的支持力度。”
“希望如此吧。”方嘯笑了笑,眼裏透出幾分希翼的神色,除了是溪門的父母官,他更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溪門人,這是他本地人對溪門能夠發展起來,脫貧致富的一片殷切的寄托和希望之情。
陳興一直在悄然的觀察著方嘯,對方臉上的神色沒有逃過他的雙眼,心裏有所觸動,忍不住多看了方嘯一眼。
“陳縣長是不是對我今天找你來感到很詫異?”
“不錯。”陳興身子微微坐直,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來,對方終於要步入正題。
“陳縣長,說實話,上午你頂了李縣長提出的車子采購方案,我對你是有些佩服的。”方嘯望著陳興,真誠道,“原本我並沒打算這麼快約你出來,想多觀察你一陣子,今天上午開完會,我知道你回到辦公室不久,就到公安局去了,而且是為了幾個棚戶區的居民,我下午斟酌了好久,還是決定找你出來談一談。”
方嘯說著,仔細看著陳興的反應,他並沒有說出自己之前對陳興的真實評價,剛聽說新來的副縣長才28歲,仔細一打聽,更是了解對方是已調到省委的原市委書記周明方的秘書,方嘯那會心裏其實對陳興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將陳興定義為一個靠著巴結逢迎,阿諛奉承上位的人,來到溪門,無非是想下來鍍點金,把履曆弄得漂亮點,直至今天上午開會,陳興頂了李縣長提出的車子采購方案,方嘯才對對方有些刮目相看。不過早上那會,方嘯對陳興的看法仍是帶有一些偏激,認為陳興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目中無人,初來溪門,就敢把李政不放在眼裏,中午聽說陳興為了幾個棚戶區的居民到了公安局,而且起因還與李明波有關,方嘯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裏才放下了對陳興的一些成見,想著要約對方出來見一麵。
“方縣長真是有千裏眼,順風耳,連我幹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陳興瞥了方嘯一眼,心裏一驚,他的第一反應無疑是懷疑對方派人跟蹤了他。
“陳縣長,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聽別人說才知道你去了縣公安局,不然我可沒那個本事還能了解你的一舉一動。”方嘯看出了陳興心中的懷疑,忙笑著解釋道。
“不知道方縣長今天找我出來又是為了什麼事?”陳興淡淡的點著頭,認可了方嘯的解釋。
“陳縣長今天為了幾個棚戶區的居民到公安局去,想必也聽說了昨天的車禍?”
“不錯,昨天我就恰好在事故現場。”
“哦?”方嘯詫異的看了陳興一眼,道,“李明波開著那輛法拉利跑車撞死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的那起事故,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聽說那個傷者已經死亡了,這已經是兩個月來李明波撞死的第二條人命了,若是再任由對方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幾條人命。”
“方縣長也在關注這個?”陳興看了對方一眼,語氣有些重,道,“我就不明白,整個溪門縣的公檢法係統難道都成了擺設?李明波開著跑車在鬧市區就敢肆無忌憚的飆車,撞死人對他來說仿若成了家常便飯的事,就沒人站出來製止他?任由他逍遙法外?”
方嘯抬頭望了陳興一眼,歎氣道,“我何嚐不是像陳縣長這樣憤怒過,可笑的是,我堂堂一個副縣長對此卻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