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啊,這事就這麼定了,待會我讓周正來一趟,把這事交代下去,紀委跟檢察院可以一塊聯合辦案嘛。”汪東辰親切的同陳興說著。

從汪東辰的辦公室離開,陳興一時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汪東辰的態度有些 詭異。

兩天的時間過去,紀委和檢察院剛剛有所行動,陳銘就得到了風聲,最近神經繃的緊緊的陳銘更是如同驚弓之鳥,特別是知道財務科長鄧泉被紀委的人帶走後,陳銘雙腿都有些發軟,對一般幹部來說,紀委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達明,紀委的人都快找上我了,你就不怕我到時說出點什麼?”辦公室裏,將門窗都關好,陳銘拿出手機給宋達明打電話,鄧泉已經被紀委帶走兩天了,現在任何音信都沒有,毫無疑問,鄧泉是被雙規了,陳銘這心裏的不安幾乎可以說是分分秒秒都在增加。

“陳哥,這又不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我就算是要幫忙找人,也得活動活動不是。”電話那頭,宋達明強忍著心裏的不耐煩,陳銘在著急,他也輕鬆不了,那二十萬的事已經撇不清,陳銘要是出事了,他肯定也會被牽連進去,隻是他的能力終究有限的很,如果不直接跟他父親坦白那二十萬的事,他父親還真不不見得會為這事去東奔西跑。

“達明,不是我在這裏危言聳聽,你也別怪我威脅你,你要是再以這種鬆散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到時候恐怕要追悔不及。”陳銘語氣有些不悅,他感覺到宋達明還沒有真正的將這事當成頭等大事去著急,心裏頭的惱怒可想而知。

“陳哥,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關係你我的事,你說我能不上心嗎,我這幾天一直在找能跟陳興說上話的人,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你先別急。”

“都要火燒眉毛了能不急嗎。”陳銘眉毛直抖,“達明,有些事靠你我是不行動,還是要多靠靠長輩。”

陳銘暗示著宋達明,他那晚去找宋達明的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宋達明的口讓老領導宋明知道,陳銘還不想去直接威脅老領導,讓宋達明去找他老子求助就是另外一回事,眼下宋達明還在磨磨唧唧的想自己找人去跟陳興說情,陳銘聽了嗤之以鼻,他還真瞧不起宋達明有這個本事,就他想去找能跟陳興說上話的人,那是做夢。

“陳局長,我自己知道怎麼做,不用你來教我。”宋達明臉色冷了下來,不爽的回了陳銘一句,啪的一聲就掛掉電話,陳銘若是能看到宋達明的臉色,心情怕是能好上一點,起碼還能拉個人跟他一塊倒黴。

“嘿,脾氣還不小。”盯著手機看了一陣,陳銘冷笑了一下,宋達明對他稱呼的變化,明顯也是在表達著對他的憤怒和不滿,陳銘這會也懶得理會對方的情緒,他自己現在正是泥菩薩過江的時刻,隻要能求得自保,他哪裏管得了其他。

不過威脅了宋達明,最後若是通過宋明出手救了他這一劫,陳銘也能想到自己日後的結局,和宋家的關係肯定破裂了,宋明是他的貴人,沒有宋明的扶持,他仕途上也基本上沒有進步的可能,不過就算是和宋家的關係再好,他以後也不見得就能再進一步,宋明說到底隻是退居二線的人,話語權有限的很,而宋明和市委副書記趙方的那條關係,宋明更有可能用到幫助他寶貝兒子宋達明的仕途進步上,輪也輪不到他頭上。

正是因為權衡了這些利弊,所以陳銘自己也考慮的十分清楚,能躲過這一劫就好,和宋家的關係惡化也在所不惜,反正他也不指望著將來進步了,邁過了這個坎,他能在民政局局長這個位置上混到退休也知足了,就算是事後被人擼下來了,也總比被紀委帶走強。

這兩天,陳銘也沒再往海城跑,該上班上班,該出去應酬還是出去應酬,越是這種時候,陳銘告訴自己越要冷靜,自亂陣腳隻會讓人覺得自己心裏有鬼,現在,除了寄希望於鄧泉能夠多堅持一陣,陳銘也隻能把一部分希望都寄托在老領導宋明身上。